第六章 剑名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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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水从脸庞滑落，淡淡的腥味充满鼻腔。石恒的前世从没跨过法律的警绳，石恒的今生已然持剑杀人。缓缓抬起手中之剑，借着射入洞内的阳光，石恒见到了一张血红的脸庞。
石恒的心跳在加快，石恒的呼吸在急促，石恒的手在发抖，剑中的脸庞……在模糊。只剩下一片血红。
石恒丢掉了手中的剑，慌乱的擦拭着自己的脸。血是那样的稠，石恒知道他擦，不，掉，了……
石恒在愤怒，愤怒自己的恐惧，愤怒自己的懦弱，这时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它嘲笑着石恒，它笑的是那样的张狂，它笑的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它笑的是那样的面目可憎。
石恒眼中布满了血丝，面目开始狰狞。心中狂吼：“别笑了。”
“怎么，你生气了，不就杀个人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个懦夫。”
“我不是懦夫，不是……”
“不是，那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恐惧什么，这里没人能制裁你。”
“不，不，不是这样的。人人是平等的，我没有权力……”
“收起你那套可笑的理论吧，人人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有人生来就有广厦千间，有人生来就无片瓦容身，有人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人生来就被弃之如敝。在看看你，别人穿越，有系统，有异能，有个好家世，而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说平等吗？”
“不，你说的那是小说，不是真的。”
“废话，我说的就是小说。别人杀人夺宝，安之若素。你杀人夺宝，你看看你，你真给穿越众丢脸，你个懦夫。”
“不，这是真的，你看看这血，是红的，还有温度。我从来就没杀过人，我也不想杀人。”
“你不想杀人，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走。你不想杀人，你处心积虑，静待时机，一击必杀。”
“我，我……”
“你什么你？财帛动人心，你也是人。你动心了，你杀人了。你与被你杀死的那个老大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他呢！懦夫。”
“够了，你以为我喜欢穿越吗？到了这个该死的年代，陌生的环境，就连父母都是陌生的，你知道我在长安的三年是怎么活的吗？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人们的哭喊，官兵的狂笑。我去劝父亲离开那该死的地方，但是没用。没用。你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你明明知道历史的走向，而你却无力改变。为了自保，我拼命的练剑。为了融入这个社会，我苦读没用的诗书。呵呵……你知道吗，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个前世的丝，竟然还起了野心，可天下英雄谁能看得上我。曹操，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武能横扫群雄，文有诗篇传世。我拍马也不及。我把眼光看向了未来，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我就是没钱。你说，杀一人而得万金，你杀不杀？”
“杀。”
“你说，杀一人而加快理想的脚步，你杀不杀?”
“杀。”
“可是……我的双手却沾满了鲜血。”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寇，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放眼苍穹天下间，何处英雄不杀人。
这才是男人，这才是豪强，这才是英雄的真面目。
而你，因杀一人而惶恐，杀一人而却诺，你谈什么野心，你讲什么未来。你就该趴在你的狗窝，摇着你的尾巴。”
“你闭嘴，你辱我，嘲我，笑我，欺我，我……我……我杀了你……”
石恒孤单的身影，倒在石洞的地面。似过了千年，又好像短短一瞬。
石恒睁开了双眼，感到阵阵头痛。他坐起身形，茫然四望。一具尸体，就在前方。石恒皱眉，洞口的包裹又浮入眼帘。石恒慌后退半步，做戒备状。呼吸之间见无动静，石恒小心挪步，捡起断剑。地洞还有火光，石恒慢慢的探头向下望去，老大的尸体趴在洞里，石恒松了口气，亦下到洞中。
洞内不大，二十尺见方。两侧木柜，左侧器物珍玩，右侧书简木牍。木柜下是两排大箱，俱以打开，金玉珠宝，交相辉映。正前有一供桌，桌上有剑架，架上却空无一物。石恒忙回头向老大的尸体看去，果然其身下压着一柄剑，石恒搬开尸体，拿起宝剑。见：
剑柄连着剑鞘。柄有六寸，鞘为三尺四寸。鞘身漆黑，鞘两端与剑柄的，格，首部具有镶金，成蟠螭纹饰。柄茎盘黑色丝棉织物。
“噌……”石恒拔剑出鞘，剑鸣不绝，蓝光乍现。定睛细看，剑身为八面汉剑，长三尺三寸，剑重三斤左右，刃身微蓝，刻有小隶，剑名中兴。
石恒喜不自胜。忽想起前世看的小说中宝剑问世，以血祭之。想到此处，石恒挥剑向自己的手臂割去。剑致肉开毫无阻力，石恒抬剑在看，血自滴落不沾剑身，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汝名中兴，今在吾手。中兴随吾，定，不负汝名。”言罢，收剑入鞘。
（汉剑中兴，为汉灵帝所铸，原意为中兴汉室，铸有四把具同名，后不知所踪。而主角自然不能忠于汉室，那他中兴什么呢，敬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