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凡一天
(31+)
次日。
绵绵细雨淅淅落落，天空一片灰暗。
城外曹操五万大军，早已倾巢而出。洒向城外四郊，兵不着甲，手持镰刀，帮助焦急的农夫抢收小麦。其间山歌飘渺，浩浩荡荡，不见一丝杀气。
城内家家闭户，街道寂寂无人，唯有街角皆有士卒，偶见经过的同僚，拿着破锣，边敲边喊，“今日城禁，无事不得出门。”
石愈邑馆。
正房石愈安眠踏上，崔氏卷卧其侧。
厢房石忠不见其人。唯有石恬睁开睡眼，走出房门。左右一看，寂静无人，忙溜到墙角洒了泼尿。转回屋内，见外屋铁牛鼾睡，被子踢落在地，有些生气，忙走过去就要教训。却见铁牛鼾声后吐出一口气，其味难闻至极，石恬大皱眉头，用手连扇，不愿靠近。
走到内屋，见石恒也是未起。赶过去趴在床边，拿眼细瞧，见哥哥愁眉不展，自己眉头也是一皱。想了想后，伸出小手，轻抚其额，见到眉眼舒张，很是开心。可其很快就又成川字，石恬有些生气，又去抚平后，紧紧盯着。当看到又要皱起，恼怒异常，拿手狠狠拍去。“啪”的一声，石恒惊醒。
见哥哥猛然坐起，石恬有些害怕，小嘴一瘪，就要放哭。
“呼哧呼哧”石恒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这时，石恬的哭声如安魂仙曲，让石恒心绪快速平静，忙道：“谁欺负我家小弟了，别哭，哥哥帮你教训他。”说着，就去擦拭石恬的眼泪。
石恬哽咽着道：“就是哥哥欺负我，吓到恬儿了。”
石恒不解，却笑道：“是哥哥不对，哥哥向你赔不是，恬儿不哭。”
石恬抽泣着，“就是哥哥不对。”
石恒无奈，转移话题道：“恬儿饿了吧，走哥哥带小弟吃饭去。”说着，拉着石恬向外走去。到了外间，见铁牛还在酣睡，想要叫起，却忽感一阵寒意，转头向外望去，见天地昏暗，秋雨连绵。回头看铁牛的被子却落在地上，摇摇头，对其道：“你也是个孩子。”说着，捡起被子给他盖好。
石恬连忙接话：“铁牛最笨了，还不如恬儿，恬儿都不踢被子了，铁牛真是个孩子。白长那么大个儿。”
盖好后，石恒道：“哥给你找件衣服，多穿些。”
出了外屋，兄弟两人俱都戴着草帽，披着披风，向厨房走去。
“哥哥，今天恬儿不想再喝小米粥了，它越来越不好喝了。”
石恒忙碌着，正在煮小米粥。“恬儿你忘了，在洛阳你可说要喝三大碗呢。”
“可恬儿现在不想喝了，天天都是小米粥。”石恬生气道。
石恒抬头看着他，“还是要喝下去的，小弟。不喝就要挨饿。”
石恬皱着眉，好像再想还有什么好吃的，可满脑子都是小米粥，很是泄气的说：“好吧！”
石恒看到，也很不好过，“哥哥，今天给恬儿加菜。”
石恬听了，眼睛贼亮，高兴的说：“真的。”
石恒填好材，走到一旁坛坛罐罐中。鼓捣了一会儿，盛出一盘小菜，放到石恬面前。
石恬定定的看着，却沮丧的道：“哥，你又唬我。”
石恒却说：“小米粥加咸萝卜条，真是绝配。”
一会儿，石恒给小弟盛好饭。道：“小弟，你先吃。哥去叫娘，还有铁牛。”
转了一圈。不见石忠，到其房内，见案几上有一片竹简，拿起一看，“昨夜秋雨，忠念庄田，晨去，勿念。”
早饭过后，因今日不能出门。
石恒拉着石恬要考教其的功课，铁牛再旁巴眼。
石恒记的前世，印度的乘法口诀，到了19x19，当初自己看了也很神奇，就认真得学了。
今生再教石恬乘法口诀后，又教了这个加强版本，乘法口诀。
石恒盘腿大坐在踏上，对石恬道：“17x15等于多少？”
石恬傻眼，两只小手摆在眼前，左手拔了右手，右手拔了左手。看着不够用，转头对铁牛喊道：“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铁牛也听不明白“17x15等于多少？”见二公子叫他伸手，忙伸出双手，五指叉开，摆在石恬面前。
石恬拔了着四只手，好办天后，还是不够用，转头向石恒的手看去。
石恒笑骂道：“哥哥，给你做的算盘呢！不会用算盘的小弟，不是好小弟。”
石恬这才想起，转头对铁牛道：“快把恬儿的算盘找过来，找不到算盘的铁牛，不是好铁牛。”
这回铁牛傻眼了，他那知道什么是算盘，马上又转头看向石恒。
石恒大笑，指着石恬的床榻，道：“就在他的枕下。”
铁牛依言，很快取回来，交给石恬。
石恬接过，上下连摇，“啪啪啪啪”，一股檀香飘散开来。
铁牛见算珠上下飞舞，声音清脆，伴有一股清香。心道：真是好宝贝。
石恬放下算盘，右手上下联划两遍。刚要开算，却忘了问题是多少。抬头看向哥哥。
石恒笑道：“17x15”
“啪啪”之声很快落地。石恬答道：“二百五十五。”
之后问答，行云流水。看得铁牛目瞪口呆，心道：真真是好宝贝呀。
石恒暗暗掌握时间，大约三刻左右。不再考教。与二人玩耍了一会儿，又拿来诗书，一起学习。
铁牛还不识字，自然一脸羡慕。
石恒见了，心想一个是赶，两个是放。就叫铁牛找来一个石恬用过的浅盒两尺见方，附上沙土，练起字来。
铁牛感激涕零，热泪滚滚而下，伏地磕头不止。
石恒感叹，今人与古人最大的不公，不是磕不磕头，不是有没有皇帝，不是衣食住行。而是人人都得教育，不管是儒家思想，还是现代教育。
上午时光苒荏而过。秋雨渐停，但云未开散。城禁之音也不时传来。
兄弟二人又到在小院中练起剑来。石恒手持短剑，劈，砍，刺，撩，伴有剑鸣之音。
石恬手持木剑，上下飞舞，也是有模有样。
铁牛见了，团团乱转。忽见院角有一石墩，走了过去，双手抱起，大喝一声“起”，石墩慢慢离地，被铁牛双手举起。
石家兄弟双双目瞪口呆，看着大发神威的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