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虐海无边:豪门私情

第12章 异域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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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异域情事

    原来,在这儿的几个僻静地,窝藏着几家汽车旅馆(交通旅馆),专门接待到西村旅游观光、小商小贩等不常驻的旅客。也接待那些婚外恋者。为了赢得伶伶,怀特早就来这儿视察过,其中的一家对少男少女特别优惠,而且室内环境还不错。

    当他们走进旅馆时,肥胖的女老板迎上来,仿佛与怀特认识一样地打招呼:

    “来啦,棒小子。”

    女老板把他们领到一间屋里,并说:“这是最好的一间,看看^h ,都装修过哩。”

    的确是装修过,屋顶有顶灯,窗户后挂着深绿『色』平绒窗帘,还算讲究了一点隔音效果,褚红『色』地毯,深红木家具,桌上立着一面古香古『色』的镜子。只是这一切都显得陈旧些,还喷得有灰尘。

    女老板退出去以后,怀特说:“我也是初次来这种地方。”

    她没有一点反应。她发现一侧的大床,不过一张木床,褥子被子都不是很卫生的。如果不是要实践,练就对付男人的本领,她绝对不会上这种地方来。

    他趁她还愣着,走上前一把搂住她,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好香啊。”

    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要不要再喝点?”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太鲁莽,太鲁莽会吓住她的。他松开了手。

    “威士忌。”她冷冷地说。

    他吃了一惊,女孩子喝威士忌?

    “哇,好胆气,喝醉了可不好,加点冰,好不好?”

    “随便。”

    他为自己也叫了一杯威士忌,以求与她适应。侍者送来两杯威士忌。

    他们喝酒时,他问她:“你不喜欢这种地方?”

    她只顾着自己喝酒,没理他。

    他急了,急着头上沁出汗来:“伶伶,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爱你,知道不?我都快发疯了,你,你怎么这么酷?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红红的,像火,全都是为你而燃烧哇!告诉我,你,你究竟要怎样对你?”

    她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冷冷地微笑。

    而在他眼里,她笑了,是为他而笑。他看不出笑里的冷淡,鄙夷和轻蔑,反而认为是甜蜜,应允和招唤。他等不及了,又猛地把她搂住,紧紧地搂住,像铁钳钳住一样,钳得她动弹不得,于是企图在她的脸上,嘴上疯吻。她竭力摆头回避着,她不会任他无礼。他快愤怒了:

    “你看到了,我都燃烧成什么样儿了?我爱你,真的,爱你,爱你,爱你!”

    她在『射』击队练过体力,完全有力气来抗争,她想,现在该是反击的时候了,否则她会吃亏,吃了亏对不住自己。她缩回双手,朝他的胸脯猛地一推。他感觉到她的反抗,却不愿松开手,她还在他的怀里。她必须摆脱他。她把脚也用上,曲膝往上一顶。

    “啊!”

    他叫唤一声,感到腹下那东西一阵剧痛,不由自已的松开手,去捂那东西。

    他勃然大怒起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无法沉默了:“我怎么能不这样?你想过没有,这儿是不是大学生来的地方?你把我带这儿来,已经让我受辱了,而你还想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对我非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不理智,与社会上那些太保,流氓有什么两样!?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也有些失望了。他担心她会离她而去。他不能让赌注就这样飞走了。于是,他一改先前温驯的面孔,站起来,退到门口,一背靠在门上,恼羞成怒地吼起来:

    “是的,这儿不是大学生来的,可是大学生也是人,也需要爱,需要女人,让我来告诉你吧,为了你,我下了不少的功夫,如果得不到你,就让我流氓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你!”

    说时,他几爪几爪拉掉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地向她扑去。

    她先是怔了,如此无礼,是她没料到的。在她往后退时,她发现,他的皮肤黑得发亮,肌肉隆起疙瘩,漆黑一片的胸『毛』,像黑云压城似地向她扑来。慌『乱』中,她被椅子绊了脚,绊倒了。

    他一跃,双脚跨在她身上,伸手就来抓她的衣服,像一头充满欲望的野兽。

    慌『乱』、恐惧、羞辱,使她无法忍受。他想到就要摘到禁果,想到即将到手的一万元美金,更加利令智昏,凶残强迫起来。撕烂了她的上衣,又去拉她的裙裤。

    她不得不采取最后的行动了。她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已经到了最危机的关头了,她从腰间拖出一只小手枪来!

    枪口顶住他,他吓坏了:“你,你想干什么?”

    “让它开花!”

    现在轮到他往后退了:“别,别开枪!”

    她举起枪,一直瞄准他那东西:“好吧,把你的狼皮穿上。”

    他顺从地穿衣服,惊魂稍定就感慨起来:“我怕了你,『射』击俱乐部的亚军。”

    他们再一次走到一起时,俐俐没有马上拒绝比尔。

    比尔见她态度好转,心中暗喜。他主动约她:

    “俐俐,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又有空,要不要去放松放松。”

    她驻足侧身,盯住他的眼睛:“放松?多有吸引力的字眼儿!”

    语调中含着讥讽,但他却当了好话听:“我们去中央公园,正好我带着相机。”

    她回报他一个浅笑:

    “哇,去公园照相,这主意不错,不过,仅此而已,否则,我们就此分手。”

    能够答应他的邀请,他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因此什么样的条件他都能接受。

    中央公园是纽约最大的公园。公园内有人工山水、草坪,一条环行马路由南到北在园中绕成一圈。园中有游览车供游客们慢行观光。

    进了公园,俐俐提议:“我们上游览车,看看这公园之最的奇美景观。”

    “行,我们去湖心亭拍照,那儿的景物最为自然雅观。”

    游览车不仅在环形主道上慢行,有时也拐进九曲八折的丛林弯道,让游客们饱览到中央公园里极富特『色』的各种胜景。

    “你是第一次来这儿?”比尔想领起话题。

    “是的,我想这并不能表明少多少见识。人生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所经历的都应是第一次,正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儿一样。”

    好厉害的嘴!一句极平凡的问话,被她这一引申,便有了哲理。

    “俐俐,你的嘴巧,不简单,真是不简单!”他想趁机刷她几浆糊,以讨取她的喜欢。

    “嘴巧有啥用,心计高,那才是真正的不简单。”

    她语出双关,又小敲了他一棍子。

    突然,她看见前方一个庞大的铁丝笼罩下的丛林,丛林稀稀疏疏,树枝上,绿林间,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鸟儿满是的,啁啁啾啾、叽叽喳喳鸣和着,甚是壮观。

    “哇,真是鸟的天堂!”

    她像小鸟儿一样雀跃起来,“咔嚓”一声,比尔手中的相机快门响了。

    “哇,你偷拍?”她问。

    “是的,偷拍,我终于见到你的真面目了,和所有女孩一样,天真活泼,幼稚可爱!”

    她的心儿一颤,一点儿都不明白,竟然在他面前这般的兴奋?

    她感觉到公园起风了,风吹拂着她的脸,吹『乱』了她的头发,路边的湖水也起了涟漪。面对他的眼睛,是一双充满信心的眼睛,诉说着坦白和真诚的眼睛,似乎那好温柔好温柔的风也来自这双眼睛。

    这是怎么啦,此刻她的脑袋里昏昏胀胀,说不清是甜蜜,还是惶『惑』,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记起,还是在高中,假日里与水康哥哥在一起时有过这种感情。难道,她对比尔真有了好感!她暗自浅笑了一声。

    他注意到了:她笑得好甜好甜呀,她与他之间的隔膜没有了!

    他兴奋起来,立即挪动身子,紧挨着她,还把手从她背后绕过去,搂住她。她的手碰到他的手上,一股暖流涌遍她的全身,身体燥热起来,脸也有些发烫。男孩和女孩,有了肌肤接触,自然都有来电上劲儿的感觉,他也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俯下脑袋,递热唇,想吻她,当着同车的游客吻她。

    她猛地意识到,不可越过雷池,否则她将功亏一篑。她伸出另一只手,拦住他的嘴,轻轻一句拦他的话:“别,别这样……”

    这样一句话,倒叫他产生了误解:广庭大众,这样不好!他也觉得有点欠妥,太白太直太『露』了,东方人喜欢含蓄,他这样的粗鲁,她接受不了。对,尽快结束公园之行,他也有向她展现隐秘的一面的一套,而且从现在的情绪来看,她不会拒绝他的。

    “湖心亭到了。”导游知道要下车照相,于是提醒他们。

    俐俐却望着比尔试探地问:“还需要下去照相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她对照相已经不感兴趣了,“到此为止”的条件失效了,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预想:她不会拒绝他的!

    “好吧,我们回去!”

    “回去?学校?”

    “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们出了公园门,招呼一辆的士,驶上南北大道。

    他招呼的士司机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她下车后发现,这是一座可爱的别墅,站在门前的绿荫夹道上可以看到一片美丽的景致。只是正前方的主楼『色』彩已经有些灰暗了。大概有些年没有粉刷了吧。她感到整个心都在抽紧。

    “走吧,我们家在美国各大城市都有别墅,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到纽约上学,爸爸才让我礼拜日回到这儿来,这儿有一个佣妈和几个花工。”

    她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只顾着看,主楼周围是一座一望无际的大花园,一直通到碧水莹莹的河边。

    走进屋子,她才感觉到干净、宽敞和明亮。收拾也很入时,连挂画的小铁钉都像含着笑。“我在这儿有间书房兼卧室,去看看吧。”

    不错的一间房。屋子正中铺着一块长方形的绿地毯,毯子上放着两只卧式沙发,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有一只小磁瓶,『插』着两朵红玫瑰花。正当窗子的一方是他的写字台,整洁得一尘不染,台面上一无所有,足见也是一种摆设而已。紧挨着两只立柜,一只是装玻璃,应该是书柜,除几部硬面精装的典集外,日常用书,学习用书则少得可怜。好一个纨绔子弟,他不会在礼拜天来这儿读书的。房间靠里有一张床,床头有一张小桌,上面有一盏漂亮的小台灯。

    “俐俐,你可以随时来这儿,随便在里面活动。”他在试探她对这儿的感受。

    “是随时吗?是的,这儿值得随时来。”她顺着他说话,她不愿初来乍到一个地方,就给主人没趣。

    “你喜欢这儿了?”

    她对他笑了一下:

    “怎么说呢?”

    她又笑了。她对他有好感,对这房子有好感!他想。

    “你可是随时来这儿吗?”

    她这一问,倒叫他有点受窘,但望着她的眼睛,又觉得最好别撒谎,那是一双比记者的眼睛还敏锐的眼睛。

    “说实话,我是前几天才通知收拾这儿的,我也是第一次要住进这儿来。”

    “这一点我相信。”

    “在你面前,我不敢撒谎。”

    “不是不敢,是需要。”

    中肯!他简直服了她了,她的眼光真的透视到心的底层吧?他得小心点说话了。

    “俐俐,这一点我不敢说,在全校的女生当中,你们姊妹是最优秀的,凡见到你们的男孩都很想接近你们,我不想做落伍者。”

    “所以,率先发起追击,是吗?”

    “是的,老实说,今天以前我有些荒唐又滑稽的想法,有了我们今天的了解,以后我一定好好珍惜这一份纯真的。”

    “纯真?多美的字眼儿!但愿整个人类都多一点纯真。”

    显然,她承认他的诚实一面,又觉得还不够彻底。如果他比她一想的更诚实一些,说不定真会爱上他。

    “俐俐,你累了,要不要洗个澡,休息一会儿,我们用过晚餐,一块儿回学校。”

    他开始关心她了。

    “这哪算得上累了,比起训练轻松多了。”

    “那我们喝点儿,可以吗?”

    他让佣妈上咖啡,加『奶』的咖啡。他们一边喝咖啡,一边相互望着,那情景的确是相恋的人初次相会一样的甜美。

    不知为什么,他意识到幸福就要来临了,而心里却别是一番滋味儿,像做错了什么事,损害了她,头脑,心胸都隐隐作痛起来。他还有话要对她说,越是激动,越需要说心里话。她是那样的清纯可爱,他不能欺骗她,他必须向她坦白,否则,即使得到了她,这一辈子他也就不会心安的。

    “俐俐,告诉你,我和怀特打了一个赌。”

    “打赌?什么赌?”

    “我们拿你两姊妹来赌……”

    她吃了一惊:“噢,别往下说了,我明白了……”

    他也害怕了:“我原想,这可以是一种鞭策,一种鼓舞,现在我知道错了,全错了,一开始就不该。我现在向你坦白,就是想取得你的谅解,而且从此真心实意来培育我们的感情……”

    “够了,别说了!”

    她恼怒起来,气涌上来,想要揍他一顿。

    他开始颤抖起来,他实在不希望失去她。他又从兜儿取出那张存单,打赌基金那张存单,递给她:“你看着处理吧。”

    她接过来一看,户主栏填写的是他和怀特的名字,数额两万,她明白了!基金!可恶的基金!这样的赌博,竟然冠之于爱情之上!不仅是荒唐,而且是卑鄙!下流!她心里的怒火喷『射』出来,烧红了双眼。她冲上去,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卑鄙、下流的东西!揍死你三次也不足以解恨!没想到,你这个名门望族的崽子,有知识有教养的大学生,却也是一个下流坯,肮脏的小人!”她挥起拳头,“我要你记住,一辈子都要记住,这一拳头的教训!”

    “啪!”

    她一拳挥过去,击在他的肩胛上。

    她的拳实在不轻,把他击痛了,又被她抓着,想缩缩肩头也不能,他强忍着,而且还说:“打呀,打呀,再打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他的眼泪滚了出来,而且泪流满面。

    她被他的诚实感动了。这样下作的事情都向她坦白,他的确是诚实的,勇于认错改错的,这样的男人世上也不多见了。许多男孩,为了追到心爱的女孩不是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其中也不无不光彩的手段吗?生活里,文学作品中,难道还见得不少吗?她原谅他了,而且为他的诚实而兴奋起来。

    她松开手,不由自已地搂住他,他也因激动而回抱她。

    骤然间,“叫他们自觉放弃”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天啦!她差点儿误事!终于,感情战胜了,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雪亮的匕首。

    “住手!”

    她大叫一声。

    他睁大了惊愕的眼睛:“你要干什么?”

    他吓得立起身子,不敢再压上去了。

    “叫你老实点儿,否则,我会割下你那东西,塞进你的嘴里!”

    他屁股坐在地上,惊叹道:“天啦!魔女!魔女!”

    “哈哈哈哈……”

    伶伶笑得在床上打滚儿,俐俐只顾着捧着肚子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寝室里回环。

    她们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我们成功了!”伶伶说。

    “没想到,男人也胆怯。”俐俐说。

    “这下子,男人知道女人的厉害了。“伶伶说。

    “其实,他们早该明白,巾帼不让须眉。为什么男人一定要强过女人呢?”俐俐说,“姐,我们现在可以去接近科斯瓦特了吧?”

    “当然可以,可是,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到哪儿去寻他呢?”

    科斯瓦特是从哥伦比亚来美国的大毒枭,他与美国各大城市的富商巨贾,名门望族有黑『色』交易。譬如纽约的泰勒家族与科斯瓦特的一笔交易下来,赚头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几千万。科斯瓦特从这些交易中受益更大,何况他跟黑社会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常常实施欺诈手段,捞的油水就更是无法估量。只有他尝试到一本万利、无本万利的滋味儿。

    伶伶俐俐的父母的中华丝绸公司就是因为堂兄水贵贪图大赚,与科斯瓦特交易毒品,结果让科斯瓦特用假货并勾结警方缉拿而搞垮了。如果不是公司垮台,父亲和堂兄也不会逃回c城;如果不是科斯瓦特伙同贝拉太太追往c城,父亲也就不会惨死在科斯瓦特的枪下。为了父亲,为了水康,她们必须向科斯瓦特讨回血债。

    伶伶思忖了一会儿,才对俐俐说:“我考虑许久了,如果科斯瓦特在纽约的话,一定会出入泰勒家族的公司或寓所,别墅,他们是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他那么富有,住家除了5马路,不会选择别的地方,因为5马路在全美国都很闻名,早已成为财富、风雅、时尚和魅力的同义词。如果是要进行黑社会活动和发展黑社会势力,他一定会总往哈莱姆区跑,或者在那儿有他的基地。要是享受夜生活,又会在曼哈顿中部的时代广场附近的42街发现他的踪影。”

    “姐,你刚才说这些地方都是是非之地,很危险呃。”

    “怕危险,就不要做巾帼女儿,妹妹,你说是不?”

    “我是想还是小心点为好,总不能事情做不成,反而损了兵将。”

    “倒也是。我一直都还没考虑成熟,从何下手,先走哪一步?”

    “我看,注意泰勒家族,干脆结识一个泰家的,也许是唯一的最有效的办法。”

    “我也想到这一点,堂兄水贵曾经是他们家的入赘女婿,我从他那儿听到过关于他们家庭的一些情况,妹妹,他也许知道一些。如果泰勒家的知道我们也是明氏的话,就还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不能暴『露』我们的姓氏。而且,我们必须单独行动,孪生一块儿做事,目标会更大,而且容易搞清背景。”

    “好吧,就这样议定,就快到暑假了,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尽早让母亲得到宽慰,让九泉下的父亲得到宽慰。”

    俐俐最后提议:“现在我们可以出去喝点什么了。”

    “好的。”

    曼哈顿是纽约的市中心。人们提起纽约市,指的就是曼哈顿。它的东侧是东河,西侧是赫德森河,东北角是哈莱姆河,南面是纽约港。

    原先的曼哈顿岛上是一片荒野,只有几条河流和小溪。可是,现在的曼哈顿却是“寸土如金”,岛上几乎找不到一块空地。房子向空中发展,地皮贵得惊人。美国的高建筑先是102层的帝国大厦,接着便是110层的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后来居上。

    曼哈顿岛上南北走向的街道称为马路或大道。东西走向的称为大街。公园马路、百老汇大道、5马路、7马路、麦迪逊大道、已经成了财富、股票、娱乐、服装、零售、广告的集中地,为纽约市的象征。公园大道有许多豪华昂贵的公寓,而与马路最为时尚。在名片上亮出家住5马路,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身分和地位。富人有钱上了马路买东西,那儿的东西都是名牌货,通常比别的地方贵几倍甚至上十倍。而穷人当然会去14街,那儿卖的都是大路货、便宜货。

    泰勒家族的公寓就在5马路,夹在现代建筑群当中的泰勒公寓,显得有些古拙,但却因其大门的外表,门上的环洞、边墙上古砖砌的花纹,让考古学家刮目相看,也叫市人猜不透主人的发迹史源于何年何月。因为汽车进出,大门的石级拆了,两边的花坛绿树却还留着。大门后宽敞的通道,全是正六边石板嵌成,石缝里总有几棵顽强的铁丝草冒出。

    石板路的尽头是大堂主楼,楼层不高,从最上面高高低低的尖顶可见,最高的不过5层,矮的只有3层。大门只有三级石阶,石阶栏柱上以及走道石栏上搁着盆景花钵,侧面的墙上攀援着茑萝、紫藤,充溢着远离尘嚣的幽趣。上尖下方的窗子外面装着白铁丝栏杆,后面的深『色』窗帘总是关着。因为石级,屋基抬高了,靠近地面『露』出一些风洞,地窖的风洞,像炉桥,上面还煞有介事镂出些花纹。客厅经过装修,摆设和格局自然是新的,说句大实话,其时尚程序,可以和白宫的接待大厅相提并论。会观察的人,马上会体会到,公寓的主人准是一个告老的商贾,这儿的一切都有主人的得意和俗气。

    老泰勒年龄不是很大,却因身患风湿关节炎,行动多有不便,已经从公司退了下来,控权交给了两个儿子,亨特尔和柯里。两个儿子嫌住在公寓里太沉闷(用他们的话是有一股腐臭味儿),早已置地筑了属于自己的爱巢。老人和他的掌上明珠路易丝一起过。路易丝是个猎雄狂,对形形『色』『色』的男人嗜成癖,只要能让她换口味儿的男人,她都不会放过。她领尝了许多男人。白马王子,东方小生、非洲黑豹、印第安土著、西藏“雪人”,甚至不同职业的男人她也要一一尝到。然而,真正能叫她相许终身的男人,她一个也没碰到,虽然她曾与“东方小白脸”明敬贵有过一段时间的锦衾婚姻,最终还是因为情趣不能绵长而被她一脚撸开了。

    这之后,又撸开了黑豹,撸开了酋长,撸开了“雪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撸得快。到现在,她差不多快要对男人丧失信心了,索然无味,索然无味!她算是世界上唯一个领尝到索然无味其实是有味的人,她成天萎靡不振,头也懒得梳,妆也懒得画,无所事事,成天在公寓一晃晃过去,一晃晃过来,一旦静下来就想男人的事,总是埋怨,甚至诅咒。属于真正有雄『性』的男人都死完了!造物主创造男人就是要讨女人喜欢,讨女人喜欢的男人都被魔鬼割了!男人!男人!到哪里去寻得真正的男人!有时她也恼怒,恼怒起来就打不起精神,只能把手绢,枕头一类东西往地下摔。

    其实,她完全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怨恨男人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如果她稍微懂得一点医学、心理学,一切都会明白过来的。由于长期过份地追求刺激,过份地放肆,物极必反,她自己的『性』机能已经由失调发展到无能,即医学上所说的『性』冷癖。她根本无法感受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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