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邂逅美贵『妇』
老泰勒多少知道女儿的德行,又见她成天魂不守舍,悠来恍去,知道是身患隐疾了。虽然不便明问病情,但他不止一次地劝她去看医生。唯有医生,才可以找到病根;只有通过行之有效的治疗,才可以恢复健康,否则,既便是亿万身家,也无法受用,生就的女富豪又有何价值。
父亲的关心,女儿自然明白,可是真要她对人说起自己的病,哪怕是面对医生,也是难以启齿的。何况她有这样显赫的家庭背景,去那些大医院,很快就会毁誉满天飞,那样的话,今后她更无法见人,甚至叫她没有一点儿勇气活下去。去外地或者国外治疗,她又受不了只身在外的孤独。她需要有男人拥有她,虽然她已经打不起精神去猎获情人了,但是现在至少有个父亲不时地在关心着她,两个哥哥也不时地给她来电话安慰她。
有一天,父亲来她房里坐了一会儿,不知是有意或是健忘,把一张《纽约日报》忘了带走,丢在沙发上。
父亲离开之后,一阵无聊又袭上心头。平日里她对报纸根本不感兴趣,此刻却无意中抓起报纸,漫不经心地往报上的题目瞅。她瞅到了一则广告——皇后不育中心的广告,倏地意识到这广告对她有用。不育中心的宗旨是指导未育女子如何生育、治疗造成不育的疾病,以及男女『性』病。她已经有十几年的欢乐历史,却没有一次受孕的记录。她何不以不育为由去看医生,而且隐姓埋名,就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雄男雌女
皇后不育中心位于昆斯的东北边。这是一个最新的医疗中心,无论建筑、环境,还是医疗设施、设备,都体现出崭新的现代文明。这儿的医生,也是全新的,全新的思想,全新的医学知识,全新的医疗技术,除了中心主任、各科室的主治医生是有名气有权威的中老年外,刚刚走出学院大门的年轻有为的大学生,是这儿的一支主力军。单凭这些,就足以表明中心的首脑意识的前卫。
在这支主力军中,年轻的科伦坡医生是升上中心上空的一颗新星,有极高的知名度,很得中心主任约翰逊医生的器重。虽然他才结束见习不到3个月,约翰逊主任就把他列入升职做主治医生的候选人中了。
科伦坡来自美国西南部的亚利桑那州。他是个孤儿,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接生婆又不会手术,结果孩子被接生婆强拖了下来,母亲却因为伤重失血而去世了。在科伦坡3岁那年,父亲又在一次事故中受伤,同样是因为缺医少『药』而丧身。他成了孤儿,修女院的院长嬷嬷带走了他,把他给一个叫麦迪的修女照看。麦迪是修女院中最出『色』的修女,她很能干,又为人善良,待他像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事实上修女是不可能有儿子的)。他在修女院度过了十年,在这十年当中,麦迪修女只打过他一次。那是因为他在教会学堂里,一个孱弱的女孩子偷看了他的作业,他羞辱她是女贼,那女孩子哭到麦迪修女那儿。麦迪修女最恼恨的就是屈强凌弱,基督教教义里也把屈强凌弱列为大忌,所以,她一气之下,用篾片儿惩戒了他.当她发现把他的屁股打肿了一块,又抱着他痛哭了一场。
事后,她教诲他要善待弱小,善待女孩,从此他再不敢在人前逞强了,但是逞强的脾气却死不悔改,只是把它转移到个人的奋发努力上了。6年学业,他以全优的戌绩保送去菲尼克斯上教会中学。在他要离开修女院时,麦迪修女告诉他父母去世的情景,就在这个时候,他下决心要学医,做医生,最好是外科医生。
他只花了4年时间的学习,就提前通过了中学的毕业考试,如愿以偿地考进了首都华盛顿的一家公费医学院。他为自己的幸运而加倍努力,想像中学时候一样提前完成学业,早日走向社会,帮助在病痛中挣扎的人获得新生。然而,事与愿违,过重的负担,公费的些微,把他的身体拖垮了,第二年他就病了,不得不暂时休学,回到麦迪修女的身边治病和疗养身体。他又在修道院里度过了一年。
这一年,对他以后的人生影响更大。麦迪修女精心照料他,为他买『药』和改善膳食,增加营养,克己待人,差不多花掉了她在修道院的全部积蓄。他也深深体会到,他的生命,他的人生都是麦迪修女给的,麦迪修女就是他的生身母亲,他要终身报孝她。他的健康的渐渐恢复,而麦迪修女的身体却每况日下:贫血,哮喘,她照料他每天服三次『药』,却舍不得为自己买一片『药』。他痛心不忍,想中止服『药』,求她去看医生:
“麦迪嬷嬷,我都好了,不必吃『药』了,你去看看吧。听到您咳嗽时,我好难过呀。”
她嘴里答应,却就是不见中止他的『药』,也不见她去诊所看医生。
麦迪修女为他做了好吃的,他不愿吃,端到麦迪修女身边,哀求她说:
“麦迪嬷嬷,你为啥不吃呢,你不吃我也不会再吃了。嬷嬷,你吃呀,吃呀……”
他差不多要哭了。
她不停地回答:
“我吃,我吃!”
她做了个吃相,又悄悄地把碗里的倒回罐儿里,留给他吃。
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想尽快结束疗养,早点回到华盛顿,以减轻麦迪嬷嬷的负担。他也希望尽快完成学业,多挣些钱,给麦迪嬷嬷治病,恢复健康。他更希望尽早做个医生,最好是开一家医院,帮助那些出不起钱治病的人获得新生。
然而,没到新学年开始,他回去也恢复不了学籍,何况麦迪修女不会让他离开。她要看到一个健壮的科伦坡从她身边走出去。
然而,一件麦迪修女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那天下午,麦迪修女答应科伦坡,等做完午课的诵经,就去镇上看医生,傍晚时才能回到修女院。
他除了疗病吃『药』和自学课程,还是时而有种无聊的滋味儿袭上心头。他想,闲得无聊,该找点事做才好。他去问院长嬷嬷,院长嬷嬷以及别的修女都为科伦坡有出息,为修女院争光上了大学而自豪,因此都特别爱怜他,为他的健康祈祷,当然不会给体力活儿跟他做,他只好找到厨房去。厨房里总是找得到^h 活儿干的、譬如劈柴、洗菜什么的。但是他到厨房里,正是用过午膳而收拾停当,做晚餐又还早的小憩时候,厨房嬷嬷们有的瞌睡着,有的做着手上的针线活儿。他上前去问有什么活儿让他干点儿,嬷嬷们都取笑他。
“大学生回家干粗活儿,笑话。”
“呃,大学生,你是学医的也得病?麦迪修女得了病还看医生?”
听到这些话,他心里实在难过,痛恨自己没快点儿学成。
他走到哪里都找不到活儿干,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刚过通道、他遇到一个女孩。她叫『露』丝。比他小三岁。她也是个孤儿,也是在修女院长大的。小时候他们常在一块儿玩。照料『露』丝的嬷嬷是潘洛商,潘洛商是夫死受不了旁的男人纠缠『骚』扰才来修女院做修女的。她原本是个浅薄的小市民『妇』人,说话总不忌口,常常在修女们中间无遮无掩地说脏话,『露』丝在她身边时也不收敛。
『露』丝没受到好的学前教育,在教会学校里学习又不知道怎样努力,成绩一直很差,加之染上了潘洛商嬷嬷的一些坏脾气,爱说脏话,不受人喜欢。她没有通过升级的考试,又回到修女院。院长嬷嬷说,等有机会,介绍她到外面去找一份工作,所以一直在修女院闲着。以往,她在他眼里的印象不太好,不是很乐意与她往来,上中学以后,与她的往来少了,所以就淡漠了。可是,今天站在他身边的『露』丝姑娘,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少女初成,葱俊秀丽,袅娜娜一个妩媚『迷』人的女孩!
『露』丝没有半点儿羞怯,反而先送给他一个浅笑,再主动向他打招呼:
“科伦坡,看来你好多了。”
没想到,她如此大方,如此开朗。他回报她一个笑。
“谢谢你的关心。『露』丝,你真使我惊奇,怎么突然问变成一个美丽『迷』人的女孩了呢?”
听了赞美的话(很少有人赞美她的),她笑得更甜了:
“你是大学生,真会说话。其实,你才是一个美男子,还是小时候,我就在心里叫你美男子了。”
两人都乐了,笑声在通道里飘扬远去。一个过路嬷嬷为他们放肆的笑感到吃惊。
“科伦坡,你这就要回屋去啦?”
“噢。”
“行,我送你,反正我无所事事。”
她挽起他的手臂,不知为什么,他也没有拒绝,只觉得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突然掂起脚肥嘴送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
“说实话,我想看看麦迪嬷嬷怎样和你在一间屋子里睡觉的。”
这是一句无礼的话。修女院只能给一位嬷嬷一间屋子,他和麦迪嬷嬷恰似母子一样,为什么不能在一间屋子里睡觉呢?麦迪让他睡床,自己从修女院找回一条长木椅,铺上褥子睡,已经有好些年了,这又有什么稀罕的呢?但是,又不知为什么,他原谅了她,只当听见她说了一句无知的话。
他推开房门,一目了然,床上的一摞书本回答了她的好奇。修女的房间,除了顶上有一个换气透光的洞外,没有窗户,门一开,光线就多了,屋子更亮。
他们跨进屋子里,『露』丝突然把门推回,转身箍住科伦坡的脖子,饥渴地说:
“科伦坡,我要你!我要你!”
接着,她递上红唇。
他怔了一下,很快又俯首迎接。两张嘴绞在一起,发狂似的相吻。
这是第一次,雄男雌女的吻,既猛烈又热火,心『潮』滚了,热血烫了,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了,直吻到喘不过气来,他们才松开。
她拉起他的手,向床头走去,还对他说:
“这床可以睡两个人的。”
又不知为什么,他像个孩子似的顺从着她。也许是疗养的日子太长太枯燥太无聊,也许是十九男儿十六女,『性』的成熟,火种容易被点燃,更重要的是她要他!她的引诱有无法抗拒的法力!在他犹豫的时候,她已经脱了个精光。
天啦!这是一个白璧无瑕的玉体!尤其是那一对,白白的,嫩嫩的小手,似乎散发出酥酥地清香,使他产生出一种急不可待的心情。
他伸出手去抚。这又是第一次。往日,他怎么也看不到『摸』不到这么可心的东西,幼时没吃过『奶』,见过的修女总是衣着密丝严缝,现在突然间见了又『摸』到了,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意。
科伦坡差不多神魂颠倒了,不知不觉他的衣服也被『露』丝拉掉了。她面对着他,拉起他的双手,慢慢地往床上倒……”
突然,门推开了,麦迪嬷嬷出现在门口!她根本没去镇上看医生,她还是舍不得为自己花钱,诵经之后就回屋来了。
她看到了修女院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吓得浑身哆嗦,又神经质地把门拉了回来。
科伦坡听到门响,也惊魂似地弹了起来,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把『露』丝的衣服也甩在她的身上:
“快穿上,离开这儿。”
他拉开门,让『露』丝逃出后发现,麦迪嬷嬷背靠在墙壁上,泪流洗面,为了克制哭泣发出声音,用牙齿紧紧地咬着手指。
他吓坏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他扶着麦迪走进屋里:
“麦迪嬷嬷,我错了,我,我……对不起你……”
她绝望地坐在木椅床上,原打算要揍他一顿的,现在也没有一点力气了,她望也不望他一眼,冷冷地说:
“明天你就走吧。”
“不!嬷嬷,我这样就走了,更对不起您,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医生。”
“走,走,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他太伤嬷嬷的心了。此刻,他心『乱』如麻,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不答应我?科伦坡,你真的不答应我?那好,我想,我是活不成了。”
“不!嬷嬷,你千万别,别……嬷嬷,我答应你,我走,我走……我不能没有你,嬷嬷,你也得答应我,等到我有机会时报答你,我会给你幸福的,真的,嬷嬷,你要相信我呀……”他哭得伤心,把嬷嬷的心哭得更痛了。嬷嬷“哇”地一声搂起他,抱头痛哭起来。
他又一次离开了麦迪嬷嬷,又一次离开了修女院。等他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才真正领悟到,麦迪嬷嬷担心他沉缅于儿女情长之中,耽误了学业,耽误了前程。多么仁慈善良的一颗心,一颗金子般伟大的心啊!他如果不能把麦迪嬷嬷的爱化为力量,使自己卓有成绩,就辜负了这颗慈母心,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终于修完了全部课程,但是,因为他的得失心太强,反而影响了他的学业,成绩平平,没能被有名气的大医院看中。他从众多的用人医院发现,纽约的皇后不育中心是一个全新的医务机构,就主动请求中心聘用。
他自己也没料到,由见习到决定聘用的这段时间,他会干得那么漂亮。尤其最近的3个月,几例把握『性』不是很大的手术,让他鬼使神差地全部做成功了。这在中心引起强烈反响,而且叫中心主任也感到特别的惊喜。他们拥有了一个顶尖级的外科医生的称号!其实,手术之后,他自己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他只是凭着敢说敢做的勇气动手的,手术的成功带着很大的偶然『性』,如果长此下去,也有失败的极大可能。但是,他需要累加的成功记录,他更需要名利双丰,尽快地拥有属于自己的诊所,或者医院,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前天,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位接受过他的治疗的贵太太打来的,约他去一个大酒家用餐,答谢他为她治好了难以启齿的病。当他想起是那位患子宫瘤的贵太太时,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邀请。中心的医生都不敢为那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下结论,更不敢动手摘除,他冒险做了手术,是良『性』,效果很好。那贵太太答谢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贵太太的阔丈夫也出席了晚餐,当然是一桌豪华的晚餐。先是夫『妇』俩用了一大堆的谢辞,接着是饮酒用餐,贵太太不停地往他的碟子里叉菜,使他有一种出席国宴的感觉。餐后,阔丈夫划了一张支票——十万美金的支票给他,他惊愕得瞠目结舌,差不多是抖嗦着手把那支票接过来的。
然而,就是那张支票,使他悟出了实现抱负的新途径,多为阔人治病,而且尽可能地多图回报。用阔人的钱来圆自己的梦,用阔人的钱去帮无钱治病的人,这无疑是一条捷径。
从此,他将把注意力放在阔人身上,把功夫下在富豪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路易丝?泰勒找到中心来求医,他又有用武之地了。
接待路易丝的是另外一个医生。
她告诉医生:
“我一直没有受孕。”
医生点了点头,说:
“噢,不育症。可是,你为什么不和丈夫一起来呢?不育的原因不只是在女『性』。”
“我们离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要治好不育,才重新建立家庭?”
“是的。”
她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不育的原因很多,治愈的可能只在百分之二十,或者更少,而且需要时间。”他说的是实话。
“多少时间?”
“这,我说不准。”
一向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路易丝,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医生,你们这儿谁是首席医生?”
他不高兴了,想回击她:
“你……”
她武断地阻止他:
“我怎么啦?!我见过的男人多着哩,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
“好,我窝囊,你找别的医生去。”
“不,我要找你们院长,让他叫你滚蛋!”
他的气也冲上脑门儿:
“你没这个权利!不会下蛋的鸡!”
她恼羞成怒了,冲上去要抓他:
“好哇,你污辱我,我跟你没完!”
这时,科伦坡医生横在两个正欲抓扯的人中间。他和颜悦『色』地对路易丝说:
“女士,别着急,也许我能帮你。”
路易丝扬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仪表堂堂,有一股义胆豪气。
“你是谁呀?”
他做了一个耸鼻头挤眉眼的鬼脸,得意地说:
“你希望碰上的医生。”
她一惊:
“首席?”
他点头笑了笑。他背后那医生很不高兴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愿意到我的诊断室来吗?就在旁边。”
他给了她下楼的梯子,她当然愿意。
他们进了他的诊断室,他没有再问她什么,而是自我推荐地说:
“我是外科医生,只诊断那些需要手术的病,譬如难产剖腹、子宫瘤什么的,当然对不育,『性』病也有一些经验。”
这话对路易丝很管用,她开始信任他了:
“医生,你贵姓?”
“我叫科伦坡,免姓。你哩,女士?”
“路易丝?泰勒。”她觉得在值得信任的医生面前,没有必要隐姓埋名了。
路易丝?泰勒?这个名字使科伦坡想起路丝,差点儿被他遭踏的路丝,进而又让他想起麦迪嬷嬷,她的病是不是真好了呢?他时刻挂念着麦迪嬷嬷的安危。他要加倍努力,才能给予麦迪嬷嬷真正的幸福。
“路易丝女士,你愿意今天就接受检查吗?我是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愿意,我有,我当然希望尽快知道病因何在罗。”
“那好吧,你去更衣室换上病员服吧。”
他立刻拿起内线电话,吼道:
“外科护士,来两个!”
路易丝换好了衣服,被护士扶上了检查台,无影灯亮了,科伦坡上前为路易丝只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就宣布:
“行了。路易丝女士,可以了。”
路易丝从更衣室出来,他让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她迫切地问他:“怎么样?”
他微笑着,态度很温和:
“从生理上讲,你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
“你听我说完,路易丝女士,告诉我,离下一次例事还有多少天?”
在科伦坡医生面前,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羊,她毫不介意地回答:
“还有十天呗。”
“好吧,过五天或者半月之后你再来。”
“为什么?”
“我们要在排卵期才能取到卵细胞,通过卵细胞的化验,就能最后诊断不育的原因。”
“是最后吗?”
他想说,不一定,但他还是撒了谎:
“是的。”
“好,过五天,我一定来。”
五天的时间,对路易丝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何况她由多姿多彩的日子变到无滋无味的蜗居生活,更觉得日子难捱。她有许久没有和男人交往了,乍与两个医生接触,而且亦烦亦喜,顿觉死水般的心『潮』起了涟漪。尤其是她与男人交往,从来没对某一个男人产生信任感,这一次破天荒地对科伦坡医生产生信任,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而且,她与许多男人往来,偏偏没有碰到过医生,这一次轮到了,还是一个『性』学专家。她为此而兴奋。
第二天,她就给科伦坡去电话,请他在喜来登饭店用餐。他知道喜来登是富豪们光临的地方,所以有请必应。他们在一个豪华的雅间里会面。他颇兴奋地对她说:
“我这是第二次进这么豪华的饭店。”
他这样说的动机是显而易见的。偏偏她对这话很感兴趣。他绘声绘『色』地描绘了第一次去大酒家的情景,还特别提到那十万美金的支票。
路易丝在钱的方面是个敏感人,但她还不想现在就在他面前显山『露』水,只要能够让她恢复正常的『性』生活,她舍得在他身上花钱的。
酒水和菜饭都上齐了,他们开始用餐。因为和谐,两个人都吃得很高兴。在兴头上,她问他:
“科伦坡医生,你都检查过了,告诉我,究竟有多大希望?”
路易丝关心的并非生育,而是欢乐,只是还不到可以明说的时候。然而,就是这个问题,要科伦坡做出答复也很困难,但是他很聪明,善于把问题岔开:
“这种病,不太好在这样的地方谈吧。”
正说间,侍应小姐进来为他们添酒水。
“好,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走出喜来登,她请他坐上她的奔驰轿车。
“去哪儿?”
“干脆去我的公寓。”
她在客厅里接待他。他被客厅的豪华震慑,暗喜自己没有选错对象。
她的父亲老泰勒走进客厅来看望女儿,发现有位陌生人,忙说:
“来客人啦。”
她把他介绍给父亲:
“他是给我治病的科伦坡医生,他来和我谈谈关于我的病情的问题。”
“看好,看好,你们谈。”
老泰勒退出客厅去后花园散步去了。
佣人为他们准备了饮品和点心。
几句应酬的话之后,路易丝又问:
“科伦坡医生,你看我已经三十好几的女人了,心忙啊。”
“泰勒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自然法则是不可抗拒的,心再忙,有时也必须忍耐。”
“医生,别再叫我女士了,叫路易丝最好。我看你是个诚实的医生,有些话才对你明说,女人是需要男人关爱的,如果得不到男人的关爱,或者是感受不到男人的关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一边听一边思忖她的话,似乎意识到一点内隐,又想了想才回答:
“噢,我仿佛有这种预感,你不介意我直说出来吧?”
“不。”
“你与丈夫离婚后,又与别的男人爱过。”
他把“爱”字说得很中肯。
“爱过?爱?你真会用词。”
“不是我会用,而是你先有‘关爱’一词,我不敢说得太生活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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