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虐海无边:豪门私情

第16章 千面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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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千面女郎

    他苦思瞑想,最后还是文学救了他。文学帮助他明白了这切!几年大学没有白上,热衷文学没有白搭。文学巨人们对死亡的认知启迪了他。文学作品对死之美的讴歌,就是对生命之美的讴歌,赞美死就是歌颂生。

    此刻,他忆起了在大学最喜欢背诵的一首诗——郭沫若的《凤凰涅磐》,凤凰自焚而获得新生,实现由死而到不死的超越与升华。

    死的目的是为了生。凤凰知道自己的死是美丽的换生之死,因此,它在自焚时激动地唱道:

    啊啊!

    火光蓬蓬了!

    时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

    身内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请了!请了!

    凤凰歌颂自己的死亡,意味着它的香灵的生命将在死后诞生。凤凰之死,死得壮美,死得欢乐。美丽的死亡带来了欢乐的新生。这新生化为悠久将更加恒美。正如涅磐的凤凰所歌:

    ‘

    悠久便是你。

    悠久便是我,

    悠久便是他。

    悠久便是火。

    悠久是一种恒常之美!由死亡到新生直到永远,死亡就有了价值,有了深远的意义。

    于是,他的生死观发生剧变,死亡不足为惧,关键是要死得美丽,死得其所。

    如何才能死得美丽,死得其所呢?他又忆起林语堂的《京华烟云》中有关于美丽的死亡的一段对话:

    木兰说:“那么您不相信人的不朽了?”

    “孩子,相信。由于你,你妹妹,阿非,和你们所生的孩子,我就等于不朽。我在你们身上等于重新生活,就犹如你在阿通阿眉身上重新得到生命是一样。根本没有死亡。人不能战胜自然。生命会延续不止的。”

    生命延续,永久的流传,就是永恒的生命。永恒的生命是美丽秀艳的。然而,他已经不可能实现这样的美丽秀艳了。丽萍为他所生了个怪胎后夭折了,纤云携带着他们的永恒含愤忍辱而去了。

    他又到生与死的紧急关头,并不可能再流布永恒了。他最大的悲哀也正在于此。然而,受《圣经》里一句话的影响;他意识到另外一种美丽的死,而且同样地死得其所。那句话是:

    “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种子不落在地里,不死,则仍然是一粒但是如果它死了,就结出许多果实来。”

    可见死还有另一种生,即是一种创造了普遍的众生的生。这种死是一种伟大的生,精神升华的生。他可以把美丽秀艳的希望寄托于子孙外的众生,后世,范围小一点儿就是明氏后裔。所以他的死,或者在死之前,必须给他们留下点儿东西,可以流布的美丽秀艳的东西,这样,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有了这样的思想基础,他就可以做具体的筹划了,筹划他的死对众生后世的流布、影响。他已经决定,要写三封信一封给父母,一封给敬业和柳枝,他愿本想给亚丽写点儿,但后来改变了主意。在这以前,他原来对亚丽有些看法,但出自于家族的利益,敬字一辈的通力合作,他放任了她,乃至造成她私欲权欲的膨胀。

    他不放心她,现在他应该放心去死,不能把这种心绪带走,希望后来者不要再放任她了。他不能给她明说,因此不能写给她,让在世的人来约束她,而另一封信,他将写给一个与明氏毫不相干的人。这个人就是贺盈盈。

    科伦坡成为凶杀案的嫌疑是很容易确定的。因为他出现在黑鸭子俱乐部时,被总台服务小姐视为陌生人曾产生警觉。服务小姐向警察描绘了他的尊容美姿,而且还提供了在他之后出现的一对白天鹅似的孪生女孩的情境。

    纽约的警察一向是办案认真,缜密,精细,破案有方,只是破案的速度总显得有点延宕。他们依办案程序行事,因为没有获得直接的第一手线索资料,只得靠查阅户籍档案资料,把在纽约的全部孪生姐妹的资料汇总,才审阅到明氏中华丝绸公司的老板明轩辕之千金可能是本案的凶犯,理由是中华丝绸公司曾经与科斯瓦特因为生意上的纠葛成为仇家,而公司也正是在这之后倒闭的,女报父仇,在情理之中。

    然而明氏千金早以出逃,行踪不知。既便是逃往故国,因为华夏尚未加入国际刑警组织,要去华夏缉拿凶犯(哪怕是引渡)都相当麻烦。必须通过国事交涉,如果华夏警察不予配合,那就更加艰难了。为此,警局向上锋打了报告,上锋迟迟不做答复,而科斯瓦特的家族又紧追不放,愿意出巨资破案。

    上锋不得不暗示警局尽快抓到那陌生男人做为凶犯,以此结案了事。警方把牵涉案件的范围定在与科斯瓦特有生意交往的对象上,最大的顾主当然是泰勒家族。泰勒的两个儿子与服务小姐的提供的年龄接近,于是,警方认定那陌生男人是两兄弟中的一个。警察立即出吉,把亨特尔?泰勒和柯里?泰勒双双请进警局。

    泰勒家族着慌了,尤其是老泰勒。两个儿子料理着泰勒家业,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现在莫名其妙的牵涉到凶案中,他很愤慨。他要求女儿路易丝?泰勒尽快设法,打通关节,把享特尔和柯里从警局取保出来。

    路易丝知道哥哥无辜被抓也很气愤,但她很快意识到,警方要找的陌生人就是科伦坡,她的心上人科伦坡!

    如果把科伦坡交出去,她的两个哥哥就会安然无恙地走出警局,但她不能供出科伦坡!如果没有了科伦坡,她又将返回到没有欢乐的深渊里去。尤其是近些日子,科伦坡对她的爱情开始降温。他隔三岔五的才上她这儿来一次了,即使是她迫切需要他,打电话约他,他依然故我。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应酬般的维持着,没了心跳,没了火爆,更谈不上电闪雷鸣般地关爱。她知道,他不是全心地为了她的欢乐才关注她的。他有他的追求,他有他的事业,他是想通过恢复她的欢乐建立起一种超值的经济关系去实现他的追求,实现他的事业。

    然而,她偏偏爱上了他,不希望失去他,所以不想他远离纽约,如果去了亚利桑那,无疑地等于失去了他。她完全可以满足他的需要,供给他足够建一家现代化医院的钱,但她不能给他,失去他以后,就再难找到能使她尽兴的男人了。他属于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奇才,她必须留住他。

    没料到,这对科伦坡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不给他任何希望,因此,他对她的那份热情骤减了。她约他,他找理由拒绝她。她抓到他,带回家里,他只是哼哼哈哈应酬她。她留他过夜,他也不上劲儿,叫她一再失望。她终于以结婚相许,以表示她对他的爱心,但是他还是缄默做答。为了父老乡亲,为了麦迪嬷嬷,他必须回到亚利桑那,除非路易丝?泰勒愿意随他去,否则他是不会同意与她结婚的。

    这样,一个十分固执,另一个相当执著,心与心发生剧烈碰撞,相互间的隔膜加厚了,他们开始互相怀疑,互相抱怨,互不理解,互不信任,一见面就吵架了,吵完就分手,找到一起时又吵,差不多没有爱情可言了。

    眼看就要分道扬镳,泰勒兄弟被抓,路易丝感到挽回他们的关系的机会到了。她可以拿他才是真正的嫌疑犯与他摊牌,『逼』迫他就犯,否则,她就把他交出去,送到警局换回两个哥哥。路易丝去电话到不育中心。科伦坡已经做出决定,只要是路易丝的电话,他,就一定要敷衍搪塞过去。路易丝是个机灵之人,接通线路就劈头一句:“出事了,科伦坡!”

    科伦坡不得不听下去了,他不希望有事牵涉到他:

    “你喳呼啥?天垮下来了?”

    “你来公寓一下,这对你很重要。”

    “你不^h 说清楚,我不会来的。”

    “枪杀科斯瓦特一案,警方查到泰勒家族来了。”

    科伦坡一怔,这事与他有关,他不得不考虑去见见路易丝了。

    路易丝在公寓里安排了丰盛的晚餐,要认真款待科伦坡。他们已经有两个礼拜没在同张桌上用餐了。今天,她想最后争取到他共眠锦衾,而且是一辈子相偎。

    科伦坡对用餐已经没有味口了,他刚迈进客厅,就对路易丝说:

    “我听了你的电话后,又找来报纸,一切都知道了。路易丝,有话直说,你打算怎么办?要把我交给警察吗?”

    路易丝从嘴角挤出一个笑来:

    “亲爱的,你以为我会那样吗?我早对你说过,与你无关,不会有事的。”

    科伦坡沉思了片刻: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看见吗?吃饭!我们有些日子没在一起吃饭了吧?”

    他走近餐桌,与路易丝相对而坐,而且应酬般地问:

    “泰勒先生呢?”

    “我让他回避。”路易丝说。

    女佣将热菜送上餐桌,给两位斟了酒水。他说:

    “我今天不想喝酒。”

    “葡萄酒,不碍事。”

    路易丝当然要劝他喝,她希望他今晚能够热火上身,热血喷涌。

    他们举杯,啜饮。

    她想尽快说服他,于是领起话题:

    “科伦坡,你已经看过报,也知道最大的嫌疑犯是一对孪生姐妹,当时你在场,你看清楚了,是怎样的一对女孩?竟然如此大胆,好像是两个巾帼英雄。”

    “我对你说过,我什么也没看清楚。”他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目瞎了枪杀的全过程。这不单是为了明哲保身,更重要的是他与两姐妹还有利害交易。

    “我也不是要你去以目击者的身分去警方作证。”

    “你要我为此案承担什么责任?”他单刀直入,想了解她的企图。

    “我要你的……与本案无关。”她在卖关子,而且开始向他献起温柔来。她把手伸过去,抚着他的手背,“亲爱的,对我好点,像开始那样……”

    他闭目一忖,悟出点道儿来:

    “你是指亲热,还是结婚?”

    他故意没有戳穿她,是想让她自己暴『露』。她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直言道:

    “是这么一回事儿。”

    “如果我坚持先前的态度呢?

    “我这是最后的一次求你……”

    她欲言又止,接下去的话不言而喻,她的等待是有限的,如果再不答应,她会发怒而采取断然行动的。

    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马上拒绝她,可怕的后果很快就会产生。他必须采用缓兵策略,延宕到能够脱身为止。

    “让我再想想。”

    “已经想得够多时了。”

    “明天早晨回答你,可以吗?”

    她乐了,明天早晨?!好哇,她想,只要他今晚与她一起过夜,明天早晨他不会有相反的答案的。

    果然,这一夜他们过得很开心。他心里早有主意,但不想让她看出任何破绽,所以对她用情用劲儿特别的投入,乃至于使她感觉到当初的科伦坡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他们拥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登峰造极,一次又一次地翻云播雨,仿佛从来没有像这样爱过,也仿佛这样爱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有休止的时候。他们燃烧了。他们融化了。他们亢奋得魂飞魄散,昏天黑地,直到打不起精神沉睡之后……

    一觉醒来,路易丝马上想听到科伦坡的回答,同意与她结婚,这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然而,她睁开惺松的双眼看时,枕畔空着,身边空着,科伦坡没有了!

    她翻身爬了起来,披了睡衣,满屋子寻着,喊着:

    “科伦坡!科伦坡!”

    科伦坡不翼而飞了!

    不是飞回不育中心,她打电话问过;也不是飞回亚利桑那,她打电话去修女院证实过。

    科伦坡消失!

    科伦坡藏到哪里去了呢?

    路易丝怎么也没料到,科伦坡会由香港转道去了c城。

    科伦坡一踏上c城的土地,就千方百计地设法要找到两个孪生姑娘。

    他把筹集建医院的资金的希望又寄托在明氏孪生姐妹身上,所以采取了果断措施,这样既避免了被路易丝出卖的危险,又加快了叫伶姑娘兑现的步伐。他为了实现梦寐以求的远大抱负,不辞辛劳,不远万里来到c城,足见其志向之伟大。

    他下榻宾馆之后,就拿出俐俐写给他到c城与他们联络的地址,让出租车司机领他去那儿。到那儿时他发现,伶小姐骗了他。那儿只不过是闻名海内外的一处旅游圣地——武侯祠!

    科伦坡又气又恼,回到宾馆,细细一想,想到他读过的关于枪杀案的报纸,警方从档案里查到那中华丝绸公司的孪生姐妹姓明,叫,叫什么伶伶,俐俐。于是又觉得见到了一线光明,既然明家是富商巨明,一定也是豪门望族,打听起来肯定不难。果然,他只是在宾馆里找到一个懂英语的管事就弄到明氏泰安集团公司和明公馆的地址。

    他打算第二天就去公司碰运气。按着他的主见,去公司可能找到明氏的首脑,容易解决问题,至少可以很快找到伶姑娘的踪影。

    座落在西城的泰安集团公司大楼算得上c城最有气派的建筑物之一。

    科伦坡走出出租车,放眼就看见“泰安集团公司”几个大字。他被这个磅礴气概所震慑,果然是个大家伙!

    门童把他领到大厅接待处。接待小姐把一个簿子推到他面前。他认不得中文,但清楚,这是来访都必须填写的会客簿。他无法按表的要求填写,只在空白处用英语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接待小姐无法得知他的意图,立即打电话去交际部找明亚丽。

    交际部里,明亚丽部长正在与企划部的宋华军部长一起议事,听到有外国人来访,立即起身下楼去接待贵宾。

    宋华军在香港做事多年,会一口地道的英语,虽然与客人的美氏英语有点差别,但对话起来还算沟得通。

    宋华军询问过客人之后,对明亚丽说,客人来自美国,是个外科医生。他是追随她的两个美国妹妹伶伶和俐俐来c城的,现在他急于想见到两个妹子。

    明亚丽听到来客是个外科医生,眼睛里就放出异样的光彩来。她叫宋华军把客人领到交际部的会客厅。

    交际部的会客厅很有些异国情调。它没有华夏富豪标榜儒雅的泥古味儿,而是以西洋油画取代华夏花鸟国画或者书法长卷,除壁画外,还有几樽雕塑和铜像,沙发条桌也是仿欧式的红『色』皮革包裹而成的。正前方还设了一个壁炉,完全西化的壁炉。华盛顿白宫办公室里也有这样一个壁炉,据传总统会见外国人总是坐在壁炉的边上,一人一边,欲称“炉边谈话”,给人一种亲切的气氛。明亚丽营造的也正是这样一种氛围。

    正因为如此,科伦坡坐在会客厅里真还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他们友善和谐交谈,宋华军成了他们交谈当然的翻译。

    明亚丽让宋华军告诉科伦坡,孪生妹妹虽然是明氏的血脉,但到今还没得到明氏的认可,明氏没有正式接纳她们,所以,一直与她们的母亲浅靖冰羽一起过。至于两妹妹是不是回c城了,他们也不得而知,但她愿意替他联系。

    科伦坡很感谢明亚丽。他也清楚,两姊妹是因为枪杀出逃,也许还在第三国躲藏,如果实在见不到两姑娘,他也不会在c城逗留,逗留太久有什么用呢?

    明亚丽却希望他多留些日了。她问他:

    “要是等上十天半月,她们就回c城了呢?他连十天半月也不愿等吗?”

    他想了想,回答说:

    “等等也不妨,不过我不会等上一个月。我必须回去。”

    他想的不是回纽约,而是回亚利桑那,回到麦迪嬷嬷身边。

    这时,明亚丽才向科伦坡提起明氏有个病人,急需要名医治疗,可能需要动个大手术,如果科伦坡不甘等待的寂寞,愿意为明氏分忧,明氏将以丰厚的待遇谢他。

    这种事,当然是科伦坡求之不得的罗。闲等,只会花钱。既等又有钱挣,何乐而不为呢?可是,他没想到,明亚丽对他所寄予的希望值会是那么高,价值几十万美元!他差不多被她的开价吓慌了。华夏的女人实在是了不得!伶伶、俐俐为父兄报仇,竟敢枪杀黑道大佬!这个明亚丽更是心狠手毒,连自己的亲人——虽然是堂兄,也不放过。他实在不想答应她,医生的手术刀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是神圣高尚的济世救命的圣洁之刀呀,怎么可以拿来无缘无故地致人于死地呢?然而,几十万的诱『惑』又使他犹豫不决。

    明亚丽是个聪明极顶的女人,她有洞察秋毫的眼力。她见科伦坡的表情,便『摸』透了他的心绪。她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要把一个身在异乡的异客的心说动,无疑是罐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拿!

    “科伦坡先生,你也许没少听说吧,大凡富贾巨族的兴衰,都少不了权宜的角逐,纷争?不是吗,在美国首富洛克家族里,周遭了几多拼杀,几多殊死?然后是胜者王,败者寇。只要能使家族由衰向兴,由贫穷到富有,谁就是家族之精英,世人之楷模。我这样做,没什么可厚非的,何况你只是稍纵即逝,做过之后,捞到好处,一走了之,有什么为繁紧要的呢?”

    科伦坡并没有完全理解明亚丽的说理,但他感觉到,她已经是明氏家叱咤风云的大腕了。看情景,她完全可以左右明氐的局面,无论有多大的险情发生,她也不会退缩,不甘屈服。为她效力,不会有多大危险,何况酬劳颇丰。而对他来说,成与败,只在一刀之下,实在是轻而易举。拿到几十万美金,加上原有的,如果再能索取到孪生女孩的,他不就发了,大大地发了!顷刻之间,他眼前耸立起一幢银光闪闪的医院大楼,亚利桑那的父老乡亲们走进大医院,受到了关怀备至的免费医疗,麦迪嬷嬷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接受手术治疗。他笑了,笑弯了眉『毛』,笑弯了眼睛,笑弯了嘴。

    “科伦坡先生,你同意了?”

    宋华军捕捉到科伦坡幸喜的眼神,知道事情谈妥了。明亚丽眼睛一眨,从眼角挤出了一丝阴阴的笑。

    伶伶和俐俐从蜀之都医院出来,为科伦坡到c城一事着起慌来。她们一边走,一边议论。

    “还不到 城来了。”

    “该不会是科斯瓦特一案已经牵涉到他,而他又把美国警察领到c城来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该好好对付才是,否则,我们会吃亏的。”

    “伶伶姐,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路边有一间茶社,她们不约而同往茶社里走进,拣了一个僻静之座坐下。茶保为她们沏了两盖碗茶。

    “首先得尽快找到他,弄清底细。如果只是为了钱,这好办,我有办法对付。”

    “要真是抓凶犯,我们能『露』面吗?”

    “怎么不能『露』面?亏你还受过特训,难道我们不可以改换形象,叫他认不出来吗?”

    “嗨!我怎么这样懵了?对,在特训队里,我的化妆术堪称一流,哇,又有好戏看了!”

    俐俐兴奋起来眉飞『色』舞。伶伶毕竟是姐姐,比妹妹多少老练些。

    “先别急着去,妹妹,还有个问题得弄清楚,科伦坡怎么一来c城就粘上了明氏,而且成了水远哥的手术主刀人,这中间会不会有更大的麻烦?”

    “麻烦?嗨,在水远哥那儿,我们该问问他,为什么要请一个洋医生主刀呢?出了问题,洋医拍屁股走人,任何责任都不负。”

    “依我看,水远哥的精神面貌并不差,还不致于要大动手术呗!”

    难道在这个问题上,明氏又搞的什么鬼名堂?听妈说,明公馆的怪事还真不少。”

    “这么说,我们在必要时还得阻止科伦坡的手术。”

    “应该考虑这个因素,否则水远哥就倒了大霉了。”

    “要不要返回去问问水远哥?”

    “不必了,我们可以从科伦坡嘴里弄到情况。”

    “马上行动吗?”

    “好,我们回家准备准备。”

    浅靖公馆也属于典型的c城深宅大院。进大门便望见四合的屋舍,正对面的客厅里已经是灯火辉煌了。浅靖老爷、太太和伶伶和俐俐的母亲浅靖冰羽正在客厅里闲聊。

    伶伶俐俐走进客厅时,太太发话说:

    “我们都在等你们回家吃晚饭哩。”

    “我们吃过了。”俐俐回答后,与伶伶一起回房去。

    母亲却不高兴地责怪女儿:

    “天真无邪,总不能没有一点礼貌?”

    伶伶意识到母亲的良苦用心,马上对长辈们说:

    “外公,外婆,妈妈,对不起,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们慢慢吃好晤。”

    俐俐也说:

    “回到公馆真好,有这么多长辈疼我们,谢谢。”

    “这还像大家闺秀。”

    母亲点了点头,微笑着。

    “浅靖家的外孙女,都乖,都乖。”

    外公外婆也交口称赞起来,俐俐扮了个鬼脸,拉着伶伶跑了。

    不一会儿,伶伶又折回客厅。长辈们都去餐厅了,客厅正好空无一人。伶伶开始打电话,向c城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宾馆打听科伦坡。因为科伦坡是个外国人,下榻任何一家宾馆都是十分惹眼注目的。伶伶只是问过锦江、滨江几家,就理清科伦坡住在离明氏泰安集团大楼和明公馆较近盥府『潮』大酒家。她并不清楚,科伦坡住这儿是明亚丽亲自安排的,这样便于与他取得联系。

    伶伶回到房里时,俐俐已经把妆画好了。俐俐回眸瞅伶伶时,伶伶惊喜起来:

    “哇,你真行,旧貌翻新,果然脱了俐俐的秀雅,粗俗得还可以。”

    俐俐愠怒起来:

    “你说是粗俗吗?这成吗?我想,应当是雅欲共赏最好。”

    “扮相粗俗一点,着了雅一点的装,不就雅俗共赏了吗?”

    两姊妹真逗,说什么都打趣,实在是一对心心相映的孪生。

    俐俐出现在府河大酒家时,宾客和员工都视她为光芒万丈的仙女,飘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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