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虐海无边:豪门私情

第20章 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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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同床异梦

    “贵少爷,你为什么不娶妻子呢?”

    贵少爷听这话多了,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调侃地回答他: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善良又愚钝的珠儿,她哪里理解得到如此含蓄的问题,贵少爷绝非视一个丫头为妻,而是因为她青春年少,与她交欢,比别的女孩过瘾,才拿她做玩物的。她只过是他泄欲的一个工具罢了。而她却一直痴『迷』于他,而且执『迷』不悟,这正是她悲剧命运的根源。

    贵少爷去了重庆,回别墅的时候少了,但是佣人,厨子、花工、保安都没辞退,反正开销由公馆担着。这样,贵少爷任何时候回来,都仍然觉得是回到家里来了。虽然每次回别墅仍然与珠儿交欢,但是感情总是一次比一次淡泊。珠儿却不怪他,因为他的事业不充许他与往日一样闲散。只要他还要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没过多久,贵少爷的车又开回别墅来了。

    珠儿为他打开车门,他钻出车时,满脸怒气。

    “贵少爷,怎么啦?”

    “龟儿子,老子好心来看你,不见,就是不见,呸!”

    “为什么?”

    “那x护士还说,就是老板的父母来了也不见,老子恨不得宰了他!”

    “谁?”

    “狗!!”

    满口的脏话,足见他有多气愤。

    原来,敬贵去看望水远的日子,正是水远谢客闭门修书的日子。

    珠儿不敢再问,马上转移话题:

    “吃饭吧。”

    “老子气都吃饱,我就去睡一会儿。”

    “多少吃一点吧,饿着肚子睡不着的。”

    “好吧,吃点。”

    敬贵让珠儿下午五点钟叫他起床,他要回公馆与父母亲聊一聊明氏的事情。

    然而,刚过三点,珠儿就来叫他了:

    “贵少爷,亚丽小姐和那个宋部长要见你。”

    敬贵没听清楚,“嗯”一声又睡去。

    “贵少爷,快起吧,亚丽小姐和宋部长在客厅等你。”

    这一下,敬贵像是醒了,但还是不明白珠儿说了些什么。

    “几点了?”

    “三点。”

    “我不是让你五点叫我吗?”

    “亚丽小姐来了。”

    “亚丽!她来干什么”好灵的嗅觉哟,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回c城来了呢?对于亚丽,敬贵心里明白,她是他力主总裁最大的绊脚石,他如果不踢开她,要弄到总裁的宝座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料到,这么快她就杀上门来了。也好,他得探探她的虚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哟,亚丽妹子,宋老弟,你们是从不到老兄这儿来的哟,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亚丽来找敬贵的用意,应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敬贵岂能不明呢?他这是明知故问,叫妹子尝尝老兄的厉害。

    而亚丽绝非弱码子,她自持孤高,并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

    “当然是为明氏的整体利益哟。贵哥,你是不是觉得在明氏面临艰难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全局?”

    “这么说,亚丽妹妹急着来我这儿,是要讨我一句话罗。”

    “有这么一层意思。不过,最后还得由明氏家族和议定夺。我只不过有一些看法和见解。贵哥,妹妹虽然不才,在集团公司里待的时间却不短了,明了公司以前缺点殊多,才落到如今之困境。如果公司之组织得不到合理之改组,基础更难得到稳固,更不用说在剧烈之商战中生存。我个人向无自私自利之心,有手有足,到处可以糊口,惟望家族基业中兴昌盛,并使明氏青史,垂之千秋,不然,优胜劣败,天然淘汰,其后果是可以预料得到的。”

    好个伶牙利齿,不愧是做交际部部长的口才,论起改革组织的道理来,丝丝如扣,滴水不漏。而端坐在一旁的宋华军也急着为明亚丽摇唇鼓舌:

    “恕我直言,就以我们目前的局面而论,在人才方面也是不相适应的。查明氏发迹史,牢不可破的家庭观念,实为今日易世迁之大气候不宜。如果不放弃家庭『色』彩,怎么能用当今第一流的人才竞争呢?因此,在对过时的经营方式和企业组织进行剧烈的改组的同时,必须采取具有高效应的集中管理,并且还要裁除冗员。”

    这一唱一合,俨然是主持全局的口吻,把两颗阴谋篡权的狼子野心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使敬贵又气又恼。他们二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大谈特谈组织改组和集中管理,显然是想把他置于他们管理之下,要他俯首称臣。放他的狗屁!他恨不得马上把他们二人头上的『毛』根儿抓起来甩出别墅去,但他还是强压怒火,想弄清他们新班子的构成之后才做反应。“这么说,你们的改组方案已经出来了。”

    敬贵语言里的隐喻,亚丽和华军是听得出来的,但他们不会在非常时期惹出麻烦来,他们需要得到家族更多人的响应,所以亚丽态度变得更加温和:

    “方案虽然还没出来,但是必须结束目前这种群龙无首的局面,推一个临时的代理总裁也是可以的。”

    对付亚丽这点心计,敬贵还是游刃有余的,他一句抢白,差点把亚丽呛得有气出不来:

    “那就推我吧。亚丽妹妹,你看我不也是块总裁的料子吗!”

    他们的谈话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亚丽小看了敬贵,她原以为敬贵从国外归来,并没有十分出『色』的表现,重庆罢工反而给家族的门楣蒙上了一层灰。他能够把航运公司的基业守住,已经算是明氏对他最大的信任了,殊不知,他竟然麻雀生鹅蛋——不怕绷到痛,也想出任总裁。她气得牙咬咬的,却又不能发泄,只得忍住。宋华军一时也找不到词儿为明亚丽解围。还是贼精的敬贵不想让他们太难堪,于是改口说:“何况,水远只是病重住院。”

    亚丽又有话说了:

    “病重住院,公司还得运转啦,何况,水远做过手术,总得将息些日子。”

    敬贵当然不想让亚丽又占了上风,马上『插』话说:

    “如果总公司实在忙不过来,那就让我来顶几天,反正重庆方面我都安排好了。”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何况是二对一,明亚丽没占到半点便宜。一气之下,她打算起身告辞:

    “话是这样说,一切还得由家族来做安排。贵哥,我们走了。”

    “不送。”

    亚丽和宋华军离开别墅,敬贵也准备驱车去公馆。然而,车还没挪出车库,又闯来两位贵客:伶伶和俐俐。

    “贵哥,要出门?”伶伶问。

    “哇,怎么是你们!伶伶、俐俐妹妹!”

    敬贵十分惊喜。他们从未见面,他只是在浅靖婶婶屋里的照片上见过两个妹妹,那阵子他在波士顿惹祸,她们正在纽约上大学,总听到婶婶念叨她们。那时,他猜想,两姊妹一定是又美又乖,才叫婶婶如此挂念。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双美人儿,一对娇仙女。

    “快,进屋坐。珠儿,沏茶!”

    往日听父母提起贵哥,多是微词,因此在姐妹俩心里,他当属美国的太保,朋克一类角『色』,而眼前的贵哥却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难怪路易丝?泰勒曾视他为东方的白马王子,钟情于他。贵哥给她们的良好印象,使她们对这一次的来访更加充满了信心。

    “百闻不如一见,两位妹妹如此出众,想来紧追不舍的男孩准能组编一个军团了吧?”

    敬贵的见面语语出不凡,真叫两姊妹有点招架不住,而伶伶又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贵哥风流倜傥,继路易丝之后,又该拥有一个娘子军旅的娇妻了呀!”

    敬贵仰天大笑起来:

    “天啦,我不成了良种场的种猪了,哈哈哈哈!”

    两姊妹也跟着笑起来,笑声价响,在满客厅里回『荡』。

    站在一旁削水果的珠儿也放声笑了。客厅里有许多时候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两了孪生美少女带来了欢笑,别墅又要热闹起来了!

    两个客人各吃了一芽水果,俐俐嘴快,先领起话题:

    “贵哥,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哟。”

    敬贵有点担心,他在波士顿惹下大祸,害了她们全家,二叔也因此而蒙难,所以对她们的到来正患着疑,先前的『插』科打诨不过是佯装而已:

    “只要不是来清算贵哥的,贵哥愿意为两个姊妹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伶伶又笑了:

    “哟,要不要喝一碗鸡血酒,下一个生死大誓?贵哥,实话对你说,我们初到c城,想在c城玩一玩。”

    “是需要向导,还是要我找车?”

    “都不是。贵哥,只要你听了我们回c城的前因,你就会明,白。”

    “好吧,你们说说。”

    伶伶和俐俐把她们在纽约枪杀科斯瓦特的事情告诉贵哥,贵哥为之大快。是科斯瓦特骗了他,把他推拉下水,还送他进了大牢,现在两个姊妹为他报了仇,他真应感激她们哩。

    “没想到,没想到,两个柔弱女儿,居然干出这样一番大事来,在两个姊妹面前,自愧不如。现在你们都逃回来了,还要玩什么?”

    “贵哥,父亲的死,你比我们更清楚,这个仇不报,我们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亡灵。”

    “哦,我明白了,你们想知道置二叔于死地的那些歹徒,是吗?”

    “是的。”

    “我想,水远是受害人,他比我知道得更多。”

    “可是,我们目前还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

    “为他主刀的外科医生就是给我们提供科斯瓦特行踪的科伦坡。”

    “路易丝的新情人?他来c城追踪你们?”

    “不,是来讨酬劳的。”

    “数额大吗?这不要紧,贵哥替你支付了不就得了。”

    “何必呢,我们估计,只要他找不到我们,待不了几天,等拿到手术重酬之后,自己就会回美国去的。”

    “也好。这样吧,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如果还不准确,或者有新动向,我帮你们打探一定会找到那些家伙的。”

    于是,敬贵把他得知的情况,支离破碎地告诉姐妹:自那次劫持杀人案之后,又发生过几次绑票,都是那伙浑水袍哥干的,据报载分析,“西区社”的嫌疑最大,而水远亲眼得见的那位大爷,是早先在明公馆吆牛车的车把式的儿子贵生,做了袍哥头头,号称贵少爷,应该算得是个罪魁祸首。而每次绑票案发生地,都在城西郊外二三十余里的孙大院附近。想来,要找到他们的老巢,不在西城某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秘密处,就一定在那孙家大院,除非现在又换了另外的鬼地方,不是有“狡兔三窟”的古训吗?两姊妹觉得有这些线索,她们就可以行动了。

    伶伶注意到贵哥偌大一个别墅,就住他一个人,于是又提出一个要求来。

    “贵哥,你可要为我们保守秘密哟,尤其不能让浅靖家族得知,那可是一族的正人君子呀。”

    “这好办,守口如瓶是‘义’字的精髓所在。贵哥佩服你们的英武豪强,愿意与你们同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打招呼。大功告成,我也好到九泉去向二叔交差。”

    “现在还不想劳贵哥的大驾,只是……”

    “只是什么?请直说。”

    “贵哥住这么大一通房,为了躲避母亲的眼睛,借一块宝地我们做个据点,不会妨碍你的生活吧!”

    “哪里话,你们看得上哪儿,尽管来住,我摊开双手欢迎你们!”

    “谢谢贵哥!”

    一场与c城黑社会展开的血腥斗争的战斗又要打响,c城又有好戏连台了。

    送走了孪生姐妹,敬贵一阵欣喜,力主总裁,他首战告捷,挫败了伶牙利齿的亚丽和足智多谋的宋华军;孪生妹妹又给他带来了特大喜讯,恶人科斯瓦特一命呜呼,了却了他一桩仇怨。这表明,他将要进取的目标,已经见到了一线曙光。

    一时的高兴,他取消了去公馆的计划,叫珠儿早早地摆上晚餐,吃饭后,又要珠儿陪他早早地就寝。心里痛快,更要寻求欢乐。

    这一夜,他和珠儿一遍又一遍地亲热,乐得珠儿在心里庆幸,当初的贵少爷又回来了,属于他们共同的日子将愈来愈多。

    整个上午都没得到钱院长的回音,明水远心中怏快不乐。

    他现在把一切都打点好,唯一的期冀就是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对别的人来说,那一刻是人生旅途的终点,是无比悲惨和凄凉的时刻,但是对他这个对生与死有着颇为独到见解的人来说,却是凤凰涅檗的辉煌时刻,是由死到生的崭新一刻。现在他可以这样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明氏这个沉重的姓氏,无愧于他自己崎岖的生命历程。他已经无能为力了,无法带领明氏这个古老家族,在更加艰难的年代走在『潮』流的前头。但他又绝不是那种撒手就走的不负责任的人,为了自己生命的秀艳、恒常和悠久,他要将自己的生命化为普遍的众生的新生,他寄希望于新生代,寄希望于明氏后裔,寄希望于新一代领头人,肩负起更加沉重的担子,创造出更加绚烂之辉煌。

    为此,他呕心沥血,殚精竭智,把自己阅读过的生活、社会、家庭之大书的心得,凝聚成对后来者可以为鉴的拓展指南,但愿他的心血不会白费,遗愿不会弃绝,到了那边,他唯一等待的只是大写的明氏业绩化作的纸钱。

    一切都打点好了,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然而他还是坐不稳、行不定,坐坐,走走,五心不安。满地的烟头,满屋子的白烟,缭绕得人心烦恿『乱』。

    贺盈盈不忍看到明老板如此痛苦,眼眶里总是噙满了泪水。

    明老板地注意到贺盈盈为他难过,总想强作欢颜反而弄巧成拙。不知为什么,他自己在居然按捺不住心底的悲恸,“哇”一声哭起来。

    贺盈盈也忍不住了,几步冲上前,搂住明老板,也陪他哭了起来。

    强忍的哭,更是悲天恸地。哭声大作,仿佛悲风呜咽,苦雨倾盆,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哭泣。

    戏台上有戏文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水远不是第一次这样哭,丽萍舍他而去之后,他随亡灵从c城一直哭到三汇场,而且在亡灵的坟前痛哭数日,还要坚持终生守墓护灵。纤云蒙难大去之后,他号哭一声就昏死过去,在医院里苏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痛哭纤云的不幸。现在,他哭自己,他对不起明氏一族,对不起生死的亡灵,哭他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怎么也没意识到他这一生的结局会是如此的苍凉,如此的可悲。别人是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他却是自己择死。心甘情愿去死,却又不为人所知,自然就谈不上无私无畏、英勇献身。越是往坏处想,越是悲从中来,哭得越是凄惨。

    贺盈盈比他坚忍,止住哭泣,抬头来劝他:

    “明老板,别哭了。你的身体刚好点,要保重^h ,啊。”

    渲泄之后,心胸豁达多了,他望着贺盈盈,意识到,他还不孤独,身边还有贺盈盈关爱着他,体贴着他。为此,他应该她好好地感激她。

    “谢谢你。”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她送上火热的唇,他俯首接住,一阵放释悲哀的热吻,吻得比哪一次都疯狂火爆。喉咙咕咕地响着,心脏突突地跳着,两张嘴胶在一起就再也不想分开了。

    没过多久,两个人都感动浑身燥热起来,下腹也烫得难耐。放释的欲火越烧越旺,他们忍不住了,双双倒在床上,急不可待地宽衣拥抱。他急着想要她。她不想有负他。他们又燃在一起,融在一起了。他想到,这是最后的天伦,要享到尽头。她却总往好处想,他的手术不过一场玩笑,受一点惊吓而已,他们还有将来,她得让他尽量满足。一个很投入,一个很尽力,爱到极点,也乐到极致。此刻,他们把一切都置之度外,脑子里一片空白。有智者认为,所谓的精神彻底解放,只在这种时候,心理极其愉悦只在这种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道理,要不,人们为什么把床第之欢视为衣食住行同等的快事。

    这一天,明水远和贺盈盈特别恋床,睡在一起都不想起来。其间,他们只起床用过晚饭,稍事歇憩,又钻进锦衾里去了。

    晚上再做,更是如胶似漆,而且奇特的幻视幻听现象不断出现。他们刚步入极乐世界,水远的眼前就出现穿白大褂的洋大夫,手持着血淋淋的手术刀,冽牙动齿,怪腔怪调地喝斥。

    “马上动手术,送手术室!”

    “送手术室!”

    “送……”

    大夫的嘴脸愈来愈恶。喝斥声愈来愈凶狠,大有震耳欲聋之势。

    “不!”

    水远惊叫一声,从贺盈盈的身上滚落下来。

    “老板,你怎么啦?”贺盈盈关心地问。

    惊甫一定,他就回答她:

    “没什么。”

    说完,又翻上压在她的身上。

    贺盈盈为近几天老板的行为而惊奇。刚初,她眼中的老板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道德君子,后来又感觉到他是个用情专心又多愁善感的情痴情圣,他对亡妻的那满腔深情让她十分感动。发展到近几天,他简直是疯了,另外一个人了。他视『性』如癖,而且常乐不止,宛如那繁殖场里的种牛一样,哪里像是重病命垂需要手术的孱弱之躯。

    此刻,明老板也意识到贺盈盈的配合有些不力了,也开始松弛自己的紧张。贺盈盈对他的惊奇,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临近生命终点?因为不该进行的手术?他是如何成为一个『性』亢奋者的呢?发展到如此的不可收拾的地步,让贺盈盈感到吃惊,岂不要在心里暗笑他吗?不,他得改变这种局面,他得让贺盈盈原谅他。

    他静静地挨在她的身边躺着,等都平心静气下来以后,他对她说:

    “贺盈盈,我对不起你,你能够原谅我吗?”

    贺盈盈伸手制止他说:

    “我和你的心情一样,有什么好原谅的呢?我只希望你改变主意,你知道吗,我为你很担心哩。你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足见你可以扬起生活的风帆,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可以做你生活帆船上的一名水手。”

    水远惊奇贺盈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言,他激动得握住她的手,还是那句质朴的话:

    “谢谢你。”

    一阵沉默,但他们都睡不着。

    水远想把最后的话向贺盈盈做出交待。

    “贺盈盈,我上手术台的日子近了,也许就在明天。”

    “不,你必须改变主意,为我改变,行吗?”

    他抚了抚她的手,继续说:

    “那一封密谕就在我们的枕下,明天你就收好,千万别丢了,千万按我说的去做,贺盈盈答应我。”

    明老板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她无法使他改变,只得“嗯”一声应允下来。

    正说着,电话乍响了。水远没等做出反应,倏地一下就翻身起床,他有预感,是钱院长的通知。

    果然,钱院长告诉他,明天上午做手术。

    他笑了。

    贺盈盈却沮丧地闭上了双眼。

    窗外起风,撩起的窗帷发出呜呜哀号。

    同一天晚上,睡在明公馆西厢院里的明亚丽和宋华军同样没睡着,而且明亚丽心里像是窝着一包炸『药』,随时都将为任何的一星火点引爆。

    宋华军自然是比明亚丽老道得多,既然上了床,一切都等明天去考虑。俗话说,荷包里装不得“香香”(指零食),床上躺不得婆娘。他不思正事,只想每晚必须做的好事。他见亚丽平躺着,一声不吭,就伸过手去,轻轻地在她身上抚『摸』。

    亚丽只顾着思忖自己的事,没有理睬他,他得寸进尺,解开她的睡衣,又翻身压上她的身子,胸贴着胸,嘴贴着嘴,还没等他下吻,亚丽突然双手一推,把他推开,翻身把背交给他。他一怔:

    “亚丽,你怎么啦?”

    她还是不理睬他。他觉得她在轻慢他,有点不快,于是又想扳过她的身来。

    她一动不动,并讨厌地责怪他:

    “『色』鬼,都什么时候了,还动『色』心!”

    他不服气:

    “什么时候?早该做了。”

    “做你个头呀,该做的你不做,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呢?”

    “这,这亲热,与责任心有何干?亚丽,我可是你自己要的,而且这是在你们明公馆,你什么时候不要我了,我走人不就得了。”

    她翻过身来,愤愤地说:“嚯,你倒还理强!你知道不,我是在为我们的计划担忧哩。”

    “这,也要等明天再说嘛。”

    “明天?明天的事我一点都不担心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下一步,下一步,你知道吗?”

    “我知道,下一步也要等明天的结果啦。亚丽,我等不及了,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成全我吧。”

    完全是乞怜者的口吻,这便是乐意吃软饭人的一般规律,然而,就是这样的乞讨,也还不一定得到施舍哩。

    “如果我不成全呢?我要你,就只是为了成全你的?休想!如果你还是个人,有人情味的人,就得为我想想。我要你,是因为你的高智慧,你不是号称第一流的企划人才吗?可是,怎么被一个杂皮敬贵咯掉了牙呢?敬贵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啦!他闯『荡』过江湖,又在外国见识过,有一肚子的邪门歪道,不是好对付的呀。还有柳枝,明氏对她的期望,公司里向着她的舆论,这你都清楚。你知道不,今天她也杀上阵来了,不就是一个总裁助理嘛,却跑到我办公室来,质问我为什么把公司的保安一个不留的换了,还说人事安排一直是水远自己做主,现在人只是去了医院,我就磨刀霍霍,『乱』砍『乱』杀了。那咄咄『逼』人的阵势,简直像是要把我吞了一样。柳枝的才干和胆略要几个人来赶啦,你对她的攻势,有多少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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