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虐海无边:豪门私情

第21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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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进退两难

    还有敬业,他握着家族的财权,才气也不低,而且城府极深,看似按兵不动,你能保证他是一只温驯的小绵羊吗?还不止这些呢,香港的敬富,即将毕业的敬秀,还有刚从美国回来的伶伶、俐俐,他们肚子里装的什么水,我们一概不知,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如果不执其中耳,快刀斩『乱』麻,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华军,你是我要的,可是你对我表过态,也算是自愿加盟,现在困难重重,又明摆在我们面前,你还睡得安稳觉,还有兴致做得快活爱吗?”

    宋华军不能使她宽心,是永远也爬不上她的身子,他不得不做出反应:“亚丽,正因为有困难,我们才要加倍努力,你说的这一切,我都考虑到了,难道我对明氏还不了解?你放心,我们会顺利渡过激流险滩的。敬贵一个痞子,何足为惧?海员罢工,敬贵给公司的压力还小了吗”不是被我三下五除二搁平了?柳枝有天大的本领,抵挡得住你和我加起来的力量吗?其他的又能怎样?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过早的担心又有何用?亚丽,睡吗。”

    宋华军的一席话,虽有敷衍这成份,但也不无道理。亚丽不再进『逼』,要他拿出具体方案,他能够思考这些问题,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她安静下来,他又爬上了她的身子。虽然她一点兴致也没有,还任他在她身上抚弄。

    不是爱情的结合,哪有惬意的合作。如果不因为共同的私欲,他们根本睡不到一张床上来。明亚丽对自己梦中情人有种种幻想,只是现在把它们搁在一边罢了。而宋华军也没想过要与明亚丽真正结合,他打算捞足了好处,再回到灯红酒绿的香港去,名冠全球的东方之珠才有享不尽的人间天伦、荣华富贵。

    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明亚丽惊醒后,实然叫起来:

    “天啦,我差点忘了,还没通知伶伶和俐俐哩。”

    宋华军睁开眼,平静地说:

    “打电话,还来得及。”

    浅靖家族的人听到明公馆打去的电话,马上就会搁断电话,所以亚丽必须用点心计。

    对方接电话的是浅靖冰羽,伶伶和俐俐的母亲:

    “喂,找谁?”

    “伶伶,俐俐。”

    “你是?”母亲警觉起来。

    “我是刚从纽约来c城,是她们的学友。”

    “噢,有事吗?”

    “伯母,请你叫她们中一个来听电话,好吗?”

    “好吧,你等等。”

    不一会儿,伶伶披着睡袍来听电话:

    “喂,你是谁?”

    亚丽哪里会自报家门呢,她只说:

    “通知你,今天明水远要上手术台,他想见见你们两姊妹。”

    伶伶眼前惊过一丝阴影,忙问:

    “什么时候?”

    “上午九点。”

    伶伶抬腕一看,惊呼一声:

    “都快八点了!”

    她甩掉听筒,飞跑进她和俐俐的房里。

    站在一旁的母亲感到惊异:

    “什么事,这么慌张?”

    伶伶和俐俐草草梳洗之后,双双下楼时,母亲问她们:

    “做什么去,这么忙?”

    伶伶抢答:

    “火车站,接朋友啦。”

    亚丽刚放下话筒,也遇到小小一点麻烦。她看见柳枝突然出现在客厅里,大吃了一惊。

    柳枝一直是与她妈辜妙春老师住在学校里的,虽然常在公馆里进出,但这么早就出现在西厢客厅还是极少见的。

    “这么早?柳枝妹妹。”

    说完,打算抽身离开。

    “怎么,马上就要出去?”柳枝问。

    亚丽抬腕看表后说:

    “水远哥九点的手术。”

    “公馆不是已经做好了安排吗?大伯父和三桂叔去那儿关照,不嫌人少,是吗?”

    “我是公关部的呃。”

    “不是大宗的业务要洽谈,你忙乎些啥?姐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自己的妈的生日也忘了?六十大寿,可是儿女难得孝敬一回的好机会呀。”

    亚丽真把母亲的生日给忘了,真不凑巧,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今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又如何是好呢。她不得不采取敷衍的态度:

    “我就是准备进商店给母亲买些礼物哩。”

    “大妈哪在乎寿礼,儿女成天忙着,今天总该抽点时间来陪陪,你看看杨嫱、荷风嫂子昨天就把礼送来了,一大早又来帮忙,和大妈叙话,仅仅太岁的喜儿,天不亮就向『奶』『奶』贺了寿,都瞌了三个头,把大姑乐得呵呵直笑。”

    “总不致于要我这就去给妈瞌头吧。”

    “你,你这是什么话?好,你走,看你妈会怎样怪你。”

    “妈不会怪我的,待一会儿,我们和敬业哥一起赶回来贺寿。”

    “记住,等你们回来才开筵。”

    一大早,贺盈盈就去领回明老板上手术台的病号服,等到明老板起床时服侍他穿上。

    不知为什么,往日为明老板更衣很自然,今天她却有些紧张,拴带子时老是打不好结,她想,还是扣钮扣好。

    明老板也注意到她的反常,温和地对她说:

    “贺盈盈,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院长叫你也去手术室,协助医生。我想,你会料理得十分精细的。”

    “不,明老板,我是生活护士,院长不会同意的,何况,真要让我看他们在你身上下刀,我会吓死的。”

    “也好,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一直到看见你平安的推出来。”

    “你不担心有违背常规的事发生?”

    “不,刚才我已经托咐肖玫,她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要有事情发生,她会报告院长,或者秦医生的。”

    他摇了摇头,说:

    “贺盈盈,你也太过虑了。”

    “好了。”贺盈盈说,“你不怕饿吗?”

    “我听医生的。手术前要输『液』的,没有足够的能量,是担当不起手术的。”

    八点半,明老板跟随肖玫护士,镇定自若地往手术室走去。贺盈盈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明老板的父亲明鸿恩、管家鲁三桂、亚丽和宋华军已经候在手术室门口了。见水远走过来了,大家迎了上去。

    “儿子,你要挺住!”父亲说。

    “总裁,看上去你精神很好。”三桂叔说。

    “水远哥,祝手术成功!”亚丽说。

    “宋华军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老板笑了笑,水远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

    “大家放心,不会有事的。”

    肖玫推开手术室,把明老板让了进去。

    洋大夫刚穿好白大褂,正准备戴上手套。明老板想起咋晚的幻象,只是现在洋大夫还没有拿起手术刀,手上身上也不见有半点血迹。

    “要病员躺上手术台了吗?”助理医生问洋大夫。

    “等等。”洋大夫不断往门外望。他和明亚丽有约,不见到两个伶小姐,他不会动手术的。

    正在这时,伶伶和俐俐匆匆赶来。她们不希望水远哥有任何事情发生,她们要让水远哥看到绑架他们的歹人的最终下场。

    明亚丽见伶伶、俐俐赶来了,忙推开手术室的门,勾起一个指头,叫洋大夫出来一下。

    科伦坡走出门口,也看到了孪生姐妹,立即迎了上去。亚丽也跟了上去。俐俐突然站到亚丽身前,毫不客气地说:

    “请留步,我们有话对科伦坡说。”

    亚丽怔了一下,马上说:

    “不要太久,手术要开始了。”

    伶伶二话没说,一把抓住科伦坡,义正辞严地问他:

    “老实说,我们水远哥有危险吗?”

    俩姊妹知道科伦坡的为人,为了钱,会做出任何事情来的:做阔太太的情夫、出卖情报,现在身居异国他乡,谋财害命的事不会不做,所以,伶伶单刀直入,是想给他一点威慑。

    科伦坡见到两姊妹,双眼就发亮了。其实,她们不回避他,看来那笔交易还能兑现,所以他也回答得很肯定:

    “因为你们的守言,能够来会我,我敢保证,我的刀是治病人的。”

    “好的,有你这句话,我们相信你!”

    伶伶放开手,科伦坡却不放心:

    “你们等到我做完手术,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俐俐『插』话说:

    “既然来了,我们当然要看到结果哟,要真有不测,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伶伶也补充一句:

    “你是知道我们姊妹的德行的。”

    听两姊妹这一说,他额上沁出了『毛』『毛』冷汗。她们是一流的好枪手哇!

    “我去了,你们等我。”

    “去吧。”

    科伦坡立即退回手术室。伶伶俐俐相视一笑,伶伶一个响指,说:

    “走,不会有事了。”

    “哎——”亚丽见两姊妹走了,想留住她们,可转念一想,留住她们又怎样呢?只要手术一完,哪还管得着他们的约会呢?只是她有点不明白,刚才他们究竟搞的什么名堂呢?会不会对自己的计划不利呢?

    宋华军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说:

    “已经在用麻醉剂了。”

    亚丽这才稍微放了一点心。

    就在等麻醉剂生效的时候,科伦坡突然意识到前日晚上那乔装女孩就是孪生中的一个,如果真是这样,问题会比预料的更复杂。他有点心虚了,要真遇到麻烦,他孤身一人,又在异国他乡,吃了枪子妈都喊不到一声。看来,他望一眼无影灯下的病员,不要损坏他一根毫『毛』为好。可是他已经接受了巨额的贿赂,如果不能使明亚丽满意,她又会不会放过他呢?此刻,他眼前出现明亚丽那一双眼睛,摄人心魄的眼睛。她能够设计出对兄弟下毒手的计划来,足见她的心狠手辣。他的心颤抖起来,一阵又一阵地恐惧起来。

    “大夫,你怎么啦,脸『色』大变了?”助理医生问他。

    “哦,没什么,每次手术前,我都要调理一下心理。”

    他突然意识到,必须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既要作手术,又不能有任何的恶果。这对于一个技术精湛的大夫来说,本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愿不会生出旁的什么枝节来,他就可以度过这一难关。

    他准备小心翼翼地做好这一次手术。

    贺盈盈候在手术室外,担心着水远的手术。她静静地倾听着室内动静,只要里面有任何的声响,她都会战战惊惊地心悸。

    亚丽注意到这个不请自到的女孩,不,是个护士!她想起来了,是水远病房里的生活护士!为她和华军沏过茶。她正要找这个护士哩。她走近护士身边问:

    “你是水远哥的护士?”

    贺盈盈认识她,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和旁边那男人去找院长时,远远地瞅见一眼,第二次便是他们来探望明老板时,她为他们沏过茶。那时,贺盈盈才知道,她是老板的妹妹,男的是老板的妹夫,公司的职员。凭贺盈盈识别人的眼力看,老板这个妹妹是个很不寻常的女人,与这种人打交道得小心。所以,她紧口只应了一声:

    “嗯。”

    “叫什么名字?”

    “贺盈盈。”

    “哦,对对对,我听水远弟提起过这个名字,你一直照料他?”亚丽望一眼手术室。

    “是的。”

    “好,我正有事找你,我们去个地方谈谈,可以吗?”

    贺盈盈在心里想,会有这一天的,她必须面对,所以点了点头。

    亚丽挥手叫宋华军过来,宋华军走近时,她对他说:

    “我去去,你要注意好这儿的动静。”

    贺盈盈带路,亚丽跟在她的身后。她们只有去明老板的病房去谈。

    贺盈盈让亚丽坐定之后,立即为她沏茶。

    “不麻烦你,你也坐下来,我只是问问你。”

    只是问问?贺盈盈在心里估计到她要问什么了,但她必须守口如瓶。

    “贺盈盈女士,我看你很为水远哥的手术担心哩。”

    贺盈盈摇摇头说:

    “你们更加。”

    “我听说,你是医院护士的一面旗子,对病人忒好,病人对你也不错。我想,水远哥对你应该不错,是这样吗?”

    “老板是个好人,对谁都不错。”

    “你真会说话。有些事情我不好直接问水远哥,只好来问你,当然,是指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会重谢的。”

    “什么事情?”

    “比方说,老板手术前做了些什么?说得详细点,这些对我们家族来说,很重要,你知道吗?”

    “我不过是个生活护士,单是料理他的衣食起居,送『药』检查还另有护士,我怎么能看得详细呢?小姐,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亚丽在心里想,这个护士不好对付。

    “水远哥说过,手术前他想写些东西,他肯定是写了,是不是?”

    “是,他写了,写了好几天呃。”

    “都写些什么?”

    “他会让我看吗?”

    “写成了吗?放在什么地方?”

    亚丽不自觉地往卧室里瞅。贺盈盈却在心里画起葫芦来:

    “反正我是没见他写成什么,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撕了好几堆废纸哩。

    “你把那些废纸都拿出去甩了吗?”

    “不,老板让我当着他的面儿烧了。”

    “怎么会是这样?”

    亚丽当然要怀疑,既然要写,怎么又撕了呢?”

    “我再问你:他房里有没有上锁的屉什么的?”

    “没有哇,都是疗养院的,上什么锁呢?老板房里,除了衣柜里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别的疗养院都有现成的。”

    “在老板拒绝探病那几天,他见过什么人没有?”

    “虽说是拒绝,但是还是见过个人。”

    “两个?男的,女的?”

    “女的,一对孪生姐妹,也叫老板水远哥。”

    “是她们,俐俐、伶伶。”

    “对对对,叫俐俐、伶伶。”

    “她们来做什么?”

    “带了鲜花水果来,只是探病啦。”

    “老板没有给什么东西她们?”

    “没有哇,她们听老板提起主刀的洋大夫,立即就离开了病房,看来她们和那洋大夫很熟,有点什么瓜葛。”

    亚丽眼前掠过一道阴影,刚才两姊妹与洋大夫照会的一幕又浮在眼前: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会不会与水远哥的手术有关?两姊妹一直未被明氏接纳,她们的母亲又对明氏有极深的陈见,会不会趁明氏为难之际,『插』手搞明氏的鬼名堂呢?有句谚语说,阴谋者总是多疑。亚丽又添一丝忧虑,千万别小视两个丫头!”

    此刻,亚丽更不想一点收获都没有,也许水远哥吩咐这个护士。不敢『乱』说,因此,她得给这个女孩一点压力:

    “贺盈盈,如果你不说实话,遗漏了什么,发生了事情,你就有责任了。”

    “我只是护理病人,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只要我不害命……”

    贺盈盈自知话说走了嘴,立即打住。亚丽听了这话却不舒服,她恼怒起来:

    “好,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老板真写了东西,如果丢失了,肯定你有责任,小心你会受到惩罚的。”

    说完,亚丽转身离开病房。她对水远的手术更是放心不下了。

    她放小跑似的往手术室走去。

    亚丽回到手术室门口时,手术室正在紧张地进行手术。

    宋华军见亚丽慌里慌张的,知道收获不大,于是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

    “正在动刀子了。”

    那口气实在有些歹毒,好像是刑场上,刽子手已经举起屠刀,正要向水远的脖子上剁下来似的。

    水远平躺在手术台上,静静地躺着,任医生们为他进行手术。

    往日,科伦坡的手术,面对躺在无影灯下的病人,完全是视其一件精美的雕塑,经由他精心地构思,艺术地修饰,娴熟的雕刻,一定会成为更加完美的一具艺术珍品放其异彩。

    而今天,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种感觉,反而认为眼前这个声望赫赫的名人,像是一个摄人魂魄的白『色』厉鬼,稍微不注意,就会摄走他的灵魂,随他一道去了地狱。

    助理把手术刀递给他:

    “开始吧。”

    原本是极平常极细微的声音,听起来竟像一声炸雷。科伦坡心里“咯噔”一声,接过手术刀时,心里又是一阵颤抖,这样的心理紧张还是第一次。如果是在纽约,他可^h 以马上决定停止手术,可是这是在他国,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寄希望于洋大夫。他必须尽快调整好心理,竭力抑制住心脏的剧跳。

    他做了个深呼吸,又闭了片刻双眼,然后让护士校正一下『射』灯的角度,让光束直『射』到患者的腹腔。

    他比往日的手更轻而准,因为他必须小心,开的口子也保持在最适宜的尺寸,能小点尽量小,以免造成过大的伤口。

    腹腔打开了。

    医生护士的眼睛都向里面张望。科伦坡更加聚精会神地查看这一个部位。

    根本不存在溃疡!手术根本多余!

    天啦,他做了一件极坏极坏的事情!

    做为一个有良心的医生最忌讳的就是误诊!误断!误到手术刀已经见血,科伦坡能不感到愧对患者吗?他想立即中止手术,但是突然发现一点小小的病灶,阑尾有一段膨大,有发炎的趋向。怎么办?可割可不割!割与不割对身体均无大的影响。西方有婴儿生下来就摘除阑尾的先例。为对患者负责,承认自己的过失,应该不割,若对明亚丽与院方有个交待,割掉阑尾也算是个手术。此刻,他坠入割与不割的两难深渊里不能自拔。

    “大夫,发现了什么?”

    他紧张得语无伦次地说:

    “阑尾,阑尾!”

    助理们也注意到那段阑尾了。

    “割与不割?”

    “割与不割?”他也反问助理们。

    大家面面相觑,无法回答。现在是在手术台,一切都得听主刀的,这是医院的章程!

    科伦坡不是有意问大家的,其实他自己也早已没有了主见,而是鬼使神差地做起割除阑尾的手术来。

    “剪子!”

    “钳子!止血钳!”

    “缝针!”

    手术十分顺利。科伦坡让助理医生把内脏位置还原,又粗粗地缭在一起。

    突然,负责观测仪表的护士大叫一声:

    脉搏和呼吸停止了!”

    这不可能!这样一个小小手术,哪会发生这种事情?!

    科伦坡清楚,这是心脏休克,机体因不适应氯仿而中毒!

    “人工呼吸!”

    科伦坡亲自为患者作人工呼吸。呼吸恢复了,但很微弱。

    “输氧!注『射』樟脑!准备输『液』!”

    所有的抢救,都是为了维持患者的生命。

    科伦坡不希望见到患者死去,患者一死,他在c城无地自容,至少伶姑娘不会放过他!

    患者一直昏『迷』着,科伦坡只得把他的表皮用线缝好。他在心里预计,患者可能无法恢复知觉成为植物人,或者更为严重,生命不保。但他必须阻止最坏的后果。

    患者被抬上推车,推出手术室。

    所有的亲属都涌上前来,问科伦坡医生,科伦坡只是挥挥手。

    院长也候在门口,他问助理医生。助理医生对大家说:

    “手术很顺利,但患者的身体十分衰弱,情况严重。”

    情况严重?!

    明鸿恩和三桂吓慌了,明鸿恩忙拉住洋大夫的手说:

    “不要紧吧?大夫,你要救救孩子,你千万要治好我儿子呀!”

    洋大夫不断地“yes”。

    身体衰弱!?

    这不可能,谁都清楚,患者已经恢复健康,精神大有好转,衰弱从何说起哩!

    贺盈盈忙上前,扶着推车,与肖玫一起推车往病房去。

    贺盈盈不希望见到这样的情形,忙问肖玫:

    “怎么回事?”

    肖玫也有些茫然:

    “看不出有什么违背常规的呃。”

    果真是身体衰弱?

    贺盈盈最明白,老板身体的确有很大的好转,可是手术前无节制地与她亲热,可能会造成虚弱,承受不了手术的压力。如果是这样,责任全在她,她为什么那么愿意满足他呢?想到此,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亚丽和宋华军窃窃好笑,他们走向科伦坡,亚丽感激地说:

    “谢谢你。”

    科伦坡用英语回答宋华军:

    “我只是尽力了。”

    他突然忆起两个女孩,举目四望,不见踪影,慌了:

    “她们呢?”

    宋华军问:

    “谁?”

    他用夹生的汉语说:

    “俐俐、伶伶小姐。”

    亚丽想立即脱身,便撒谎说:

    “他们在外面等你。”

    科伦坡回更衣室,换完装就往医院外跑。他一边跑一边想,如果明水远不幸,这决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对手术做手脚,一点都没有,他敢向上帝起誓。

    明老板被搬上病床。肖玫将生理盐水输进他的胸膛,以保证血压。贺盈盈精心地照料着。

    父亲和三桂陪着儿子,等候儿子醒过来。

    明亚丽和宋华军走进病房,望了望水远几眼后,对大伯说:“大伯,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我们先走一步,有什么情况给公馆打电话,啊。”

    明鸿恩点点头说:

    “给你伯母捎个信,让她放心。等儿子醒过来,我会给公馆打电话的。”

    大家都静静地守候着,谁也不再做声,好像生怕会惊动了明老板的休息。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这让每一个守在病房的人都感觉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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