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吾家公主初长成gl

吾家公主初长成gl_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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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片刻,才听得帘子里传出女皇清润的声音:“起身吧。”

    林之落松了口气,站起来,道:“不知女皇召见臣有何吩咐。”

    商郢自榻上起身,踱了两步,道:“林之落,你好本事啊?!”

    林之落赶忙道:“臣不敢,皆是情急之计,还请女皇听臣细细说来。”

    “好,你说。”

    林之落便将林之晴与柳菁颜的事说了个大概,结尾处,又道:“若不以此为借口,柳老岂肯见臣与臣姐,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商郢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沉着的脸忽然笑了起来,道:“罪自然是要治的,但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有求于朕帮忙啊?”

    “是,臣请陛下体怜臣姐与菁颜姐一片痴心,下一道旨拖延婚期。”

    “林之落你倒是会想,若朕当真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老尚书还不得恨死朕啊?!”商郢原本乌云转晴的脸上又开始泛滥起大雨了:“你们呢,坐享其成,好处收尽,朕体怜你们,谁又来体怜朕呢?”

    好嘛,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说她算盘打得好,女皇您也不差呀。林之落抿唇,无奈道:“陛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是。”

    “呐,朕的事也不算什么难为你,顶多公平交换。”商郢挑开帘子出来,身上穿的是量体而裁的男装的五爪金龙明黄常服,没束腰带,乌黑的头发毫不饰弄,就那么随意的披在后面,长长的,随着明黄袍子迤逦,依然显得长身玉立,风骨天成。

    “朕想了几日,皇室子嗣单薄,除了太子倜无人能当大任,便连太子倜也不过是无奈之选,修业坊是择才养才之地,所以,朕打算一开年便将各王子嗣偕同皇族子嗣一同送入修业坊中修习学业。”

    林之落心想这事简单得很啊,您只需要一道圣旨,谁敢不从,心知没这么简单,便道:“这是好事,陛下只需一道旨意便可。”

    “当然,朕可不是那办庸事的昏君。” 商郢自夸了一嘴,林之落觉得她这一点其实和商青曳还挺相似的,便不搭腔,听着她说完:“但修业坊的那些教司都是些老古板了,读的也都是死书,朕需要的是能将书本上的东西运用到实际中来的人才…所以朕决定,将上官静安调任修业坊的副坊主。”她停了一会儿,盯着林之落意味深长的笑道:“此事,还需要之落你多多费心啊!”

    商郢见她不说话,一摊手道:“你看,朕帮你一把,你便帮朕一把,公平交易,如何?”

    林之落:“……”这女皇真的是一点亏儿也不肯吃,修业坊是柳老半辈子的心血,若是柳老知道她主动提出将上官静安调任修业坊做副坊主并全权接管教司,气都得气个半死,恐怕她以后真的就再也别想进柳府的大门了!

    林之落想了想,一咬牙,道:“成交,但是得等到开年之后,赣州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得静安。”

    商郢细眉一挑,眸中染起一层蒙蒙的担忧,这才走了多久,她便又开始牵肠挂肚:“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之落目光往周围一扫,商郢意会,一挥手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待那几名女官退了出去,殿内仅剩她们二人的时候,林之落才低声道:“臣接到静安飞鸽传书,怀疑白翔有不臣之心!”

    “你的意思是他想谋反?”商郢眯起眼睛,倘若白翔一反,京师危矣!

    “照静安所说,是想先图谋赣州。”

    商郢想到上官静安那日似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说起来她也确实觉得有哪里不对,心中一警,暗恼自己这段时间过得□□稳了,在赣州待了这么久,便连这一点都未曾察觉到。若那白翔真有反心,凭上官静安一人之力,如何阻得,便是催问道:“你有何打算?”

    “依臣观察,白翔此人极度自负,若无绝对把握,不敢轻举妄动,臣打算年关一过,便放陈海归赣,再另调潜州十万兵马换防雄楚关,以免白翔一人坐大,羽翼渐丰。”

    商郢来回踱了两步,道:“此事该从速办理,便趁着这过年的兴头,大赦一番罢。”

    赣州。

    上官静安自从城南回到府内,便有些精神郁郁,连衙内办公也神思恍惚,毛笔在手上捏了半晌,却是一字批复也不曾得。

    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士兵打扮的人,道:“不好了上官大人,城外流民驻扎地被雄楚关的人围了!”

    上官静安精神一抖,道:“什么?雄楚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累了,码不出字,明天可能不更。。。

    ☆、三十(修错字,更新改为隔日更)

    那时候安置署正在组织人手安排施粥和难民登记。官府公告贴出去之后,流落各处的难民全部都跑到西门这边来,从零零散散的十几人,到现在四百余人,安置署的报告交过来的时候,上官静安也吃了一惊,这是山东的难民全奔往赣州了吗?不往安定富庶的京城靠近,倒全往边境跑,也是奇了。

    雄楚关的人来得突然,上官静安也没时间去晃神,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有八百人左右,开拔了一个营卫过来。”

    上官静安一惊,厉问道:“这么多人悄无声息的潜入西门,你们都没发觉吗?宿卫营负责内防,都是虚的吗?!”

    那人第一次见上官静安发这么大火,嗫嚅着不敢搭腔,上官静安站起身:“行了,我先过去,你去宿卫营找方统领,叫他带一拨人马随后赶到!”

    那人忙答应一声,急匆匆的去宿卫营找方统领了。

    上官静安心中却是忧思不已,起初已经说好了宿卫营负责内防,雄楚关负责外防,如今白翔突然使这么一手,这不就明摆着是打宿卫营的脸吗?更何况流民的问题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白翔不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她这般想着,也不吩咐备马车,径直牵过府衙门口拴着的一匹黑鬃马,翻身上去就是一声大喝,驰马往西门而去。

    西门那儿现在正一片混乱呢,也不知白翔是怎么吩咐的,总之那群士兵来了之后,本来井井有条的安置现场便混乱起来了,早先流民死伤的事情早在有心人士的传播下闹得沸沸扬扬,每个人心里都吊着呢,好不容易说出了官服通告心里安稳了点,突然又来这么一茬子,这赣州,到底是想干嘛啊?

    上官静安赶到的时候,雄楚关的人已经稳稳的将现场围了起来,将所有流民都聚集了起来。领头的军官正叉开双脚站在一个小土包上,一手把着剑,大声的喊:“本将奉雄楚关白大将军之命前来接手赣州外防事项,安置署一应事务皆移交给我等,不得擅权!”

    安置署的太署也正疑惑着呢,安置之事是上官静安交代的大事,可是白大将军亦是惹不起,便道:“还请将军出示公文,待本署核实。”

    那将也是个野性子,眉毛一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放肆!本将奉白大将军的命令,哪里还需要公文?!”

    “本署也是照章办事,还望将军配合一二,不然没有公文,上官大人怪罪下来,这责任本署担不起啊。”

    那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是个贬谪而来的小小参议,成什么事?别给本将扯那么多,你只管将一应事务移交我等便是,若那上官小女子有什么不满,找我们将军便是了!”

    下边数百流民呼着不要,便要打将出去,全被围在外围的士兵用枪戟抵了回来,有些士兵没所谓的,下力没个轻重,伤了好几个人,一阵骚动,整个现场都快炸了,太署满脸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想着不若就移交给他们,反正有白大将军在前面担责,正要说话,便见一匹黑鬃马奔驰而来,停也不停,直接踩着那些士兵横过来的兵器跃进来,引起一阵动乱。那马在空中长嘶一声,一甩头,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那军官和流民对峙的中间空地上,上官静安勒紧了马,一翻身下来,几道亮铮铮的剑身矛头都快贴到她脸上去了。

    那军官拔了剑,做备战姿势,喝道:“什么人?!”

    上官静安拨开杵在她眼前的红缨长矛,缓步上前,太署定睛一看,忙上前拱手:“上官大人!”

    他这话一出,大家便都知晓了她的身份,原来就是那位亲定安置署的上官参议,那些本来安静下来的流民哀哀嚎嚎的叫起来,上官静安早瞥见人群中几个被人扶着的流民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裳,头疼得紧,眸光一沉,质问那太署:“这是怎么回事?本官叫你来安置流民,怎么着,你这是想和他们打架?了不起了还?本官叮嘱过多少遍,这是朝廷的大事,谁要是阻扰就是杀头的罪,你小命不想要了是怎样?!”

    太署连连告罪,就要解释,上官静安手一挥,让他退下,她那话哪是说给他听得啊,她就是说给后面那个小军官听的,果然,那军官不愚笨,听出来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上官静安,里面闪烁着如狼的光芒。

    上官静安172的个子不算矮,但与那军官虎背熊腰的比起来,真的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既视感。那军官脸上带着笑,颇为得意的俯视着这个在她眼中如同小蚂蚁般可以随手捏死的上官静安:“上官参议,本将奉白大将军之命前来接手赣州外防,流民由我等来安排就是了。”

    上官静安不理会他,一手直接卡住他的后颈,扣着他拉下来。军官不料到这个女人还有这般身手,也是没防住,趔趄了一下,挺直的腰杆不得不弯了一些,他反应过来之后与上官静安对视一眼,就要伸手去扼她的腕子,上官静安嘴角一扯,手猛的往下一使力,与此同时右膝往上重重一磕,便听得“嗑哒”一声,她松开手,军官疼得捂着下巴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旁边跟着那个副手见了,冲周围的士兵吼道:“都愣着做什么?捉住这个女人!”

    安置署的人也是吓到了,何曾见过天天懒得跟府衙里那条慵懒得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晒太阳的老狗一样的上官静安这么勇猛过了?上手就把人给伤了。

    那些士兵听得吼,纷纷围上去,这时候方统领带着人匆匆赶过来,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上官静安被一棒子全副武装的兵士围在中间,剑拔弩张,她身后边是一伙子窝在一起不敢吭声的衣衫褴褛的老百姓,眼看着雄楚关那些人就要与上官静安动起手来,方统领连忙喝道:“都住手!”

    上官静安循声看过去,见是方统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刚才故作镇定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是练过几手不错,可也不过是一些粗浅功夫,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这几百人呢,她哪打得过啊?

    那副手是雄楚关里出了名的性子野,与军官是亲兄弟,哪能罢休?见众人当真停了手,便是拔了腰间的佩剑一腾身子劈向上官静安,上官静安站在那儿不避不躲的,跑近过来的方统领心都跟着那剑提起来了,上官静安才来那会儿他就接到嘱托,叫他暗里多加照顾上官静安,他拍着胸脯答应得好好的,这下子哪能真让这一刀落实了?他还想不想回京城了?

    方统领扔下身后一帮子人,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手中的长剑往眼前一横一挑,拨开那副手劈将下来的剑,那副手不甘心,又要动作,军官却是已将下巴合上去了,喝止他道:“住手!”

    他弟弟愣了愣,恨恨的瞪了上官静安一眼,收了佩剑,过去扶住军官:“哥哥,这个女人伤了你!”

    军官甩开他的手:“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下?”说罢,又对那边的上官静安和方统领二人道:“上官参议,方统领,舍弟鲁莽,得罪二位了。”

    这转变也是够快的,上官静安挑眉,面上浮起几分兴味,抱胸不吭声。方统领想是认识他的,盯了他好半晌,才道:“叶军,你在这做什么?”

    那被喊作叶军的军官哈哈笑了两声,大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方统领肩上:“老方,咱们老朋友好久不见了啊!”

    “怎么回事?”方统领一点儿也不吃他这一套,倒是后面的上官静安琢磨着这二人的关系,原来是认识的?

    叶军还在那装傻呢:“什么怎么一回事?这不奉命过来执行公务么。”

    “你嘴上怎么回事?”

    “哎呀,手下人不懂事,下手重了点,伤了几个刁民,也不是什么大事,哪知道上官参议一个弱女子这么猛,上来就卸了我的下巴。”

    方统领诧异的回头看上官静安,上官静安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这不瞧着叶将军下巴有些歪,好心给他整整吗,谁知道这还要和本官动起手来了。”她往后边扫视了一圈,民堆里似乎又有些乱了,不知道是商量着什么:“这全都是安置署登记在册的山东流民,叶将军的刁民从何而来?你们来莫名其妙亮刀亮剑把人围了?还不准人有点反应了?照你这说法,你那几个伤人的士兵不就是刁兵?您那位亲爱的弟弟身为副手也是一点体统都没有,是不是说你们这一拨人都是刁军?”

    上官静安越说,叶军的脸越黑,待她说完,叶军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拧出一句:“本将是白大将军麾下。”

    “你的意思是说白大将军麾下的都和你们一样是残害百姓祸乱地方的痞子?”

    叶军那一口气硬生生下不去,好半晌,眼眶直发红,他弟弟早就受不了,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上了,被他扯住。

    “上官参议这是在故意侮辱我雄楚关的将士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几个错别字,最近因为工作忙,更新改为隔日更。

    ☆、三十一

    “上官参议这是在故意侮辱我雄楚关的将士吗?”

    叶军沉着脸,他带来的人听到上官静安这般说他们,早就耐不住,纷纷亮起兵器朝她靠近,虎视眈眈,叶军只管拉住自个儿的弟弟,压根不理会他们,仿若没有看见:“上官参议这话说得重了吧。”

    上官静安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就跟她讲起道理来了,冷笑一声道:“叶将军不也是瞧不起我这小女子么,你们都是大男人,说几句便受不了了么?” 她说着,目光在脸涨得通红的副手身上顿了顿,这才看向他们后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兵士:“白大将军是明事理的人,怎么会任由你们这般胡来?安置署,他们的公文呢?”

    安置署太署早被吓呆了,心中暗想这在京城当过大官的人就是不一样,面对这么多刀剑都能面不改色,听见唤,忙拢着袖子上前,俱实的道:“叶将军还不曾交予下官……”叶军的目光压过来,压在他身上刺得紧,大冬天,他额上已经隐隐见汗了,忙用袖子擦了擦,下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公文都没有你就放他们为所欲为?这么多人是摆设啊?”果然,上官静安骂了他一句,又对叶军道:“执行公务连公文都没有?什么时候赣州也由雄楚关管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