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术是在解放军某二零一医院做的。好看的小说就在/
按照我的要求,手术那天,没有通知在京城读书的清明。
在上手术台的前一天,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小护士,不过二十岁,白白净净的肤色,高挑的大个子,闪动着两道羞涩的目光,把我带进了术前诊察室。然后,她满脸通红,声音颤抖着,叫我躺在床上,伸出麻酥酥的小手,伴随着刮刀“喳喳”声,在我的下体游走一番。可以这样说,这是我一生中最为尴尬的难受时刻。自己僵硬着身子,冒了一头汗水,在心脏一下一下地咚咚声中,才算是完成了手术前的最后一道程序。
第二天早上八点,家里人一直陪我到手术室门前,弄得跟生死离别似地。在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哥突然拉住我的手,轻声道:“傻老弟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给清明吗?”
在一刹那间,我看见了大哥眼里的泪花。
于是,自己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想说,只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不过,就在手术室门关起来的一霎那,在我的脑海里,突然一下子,就闪出了我二哥那熟悉的影子。我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又推开了那扇还没有关严的门,探出半个脑袋,冲我大哥说:“大哥,万一我走不出来这屋,你哪一天看见了我二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他一句话,就说我很想很想他。”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的话一说完,自己的眼泪竟然也流了下来。但是,我的泪水还没有来得及拭干,自己却又赤条条的一个身子,如一头死猪一般上了手术台,交给了一位叫邵可夫的军医手里。
邵可夫四十二、三岁,瘦高,秃顶,山东人,话音里还带着一点老夸味。在麻醉师给我的腰椎注射药物之前,他还对我说,要不要你妻子进来看看。我当时并没有听懂他话里面的意思,就说,这是割我的身子,又不是割她的身子,叫她进来能干啥?。
手术后,我曾经和高粱红说起过这件事,自己才知道这是一种特殊待遇。
手术室是生命重地,一律是闲人免进。但是,一些经过主刀手术医生同意的人,也会被特别允许进入,患者的家属也包括在内。我想,这大概就是发出去的红包所起的作用。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邵军医,他打算以此特权给我的一点回报。
红包里究竟包了多少钱,我至死也没有闹清楚。高粱红说,是五百元。因为,她只给了我大哥五百元。大哥说,是一千元。他从自己的兜里又拿出了五百元,给了那个麻醉师。不过,我可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的一双眼睛。
在一片迷迷茫茫之中,我看见了邵可夫军医的那张脸,也听到了他柔和地声音。他对我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啦。”
当时,我也十分想对他说一句谢谢的话,而且还想接着再问他一句,他嘴里说出的“没事了”这个词是真的吗?但是,我全身是软绵绵地,就像一根溻了锅面条,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着力点,完全已经没有了说出一句话的力气。
再等到后来,我又知道了,自己不清楚的大问题还有一个呢,只是没有一个人会主动告诉我罢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可怕的问题,因为我的肚子是怎么割开的,就是怎么又给缝合上的。一言以蔽之,在我肚囊里面的患病区域,已经没有什么坏地方是可以下刀割掉的,那些不该坏的地方几乎都坏到了。最后,医生只好取下一小旮旯儿病灶,送进了实验室做一个病理检测而已。
关于这个问题,直到我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的女儿清明才对我讲。她拉住我的手,死死地攥着说:“老爸,你的身子骨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结实了,求求你,千万可就别再逞强了,每天能写多少就是多少吧。”
接着,她又声泪俱下地告诉了我实情。我知道,这是清明看着自己太可怜了,可怜的都已经是没有人样儿了,她怎能忍心再向我隐瞒事实真相呢。
实际上,在我刚做完手术后,自己倒是蛮乐观的。傻乎乎的我,都到了这种时候,自己还天真地以为,我的命仍然握在我的手里,自己还可以自由支配几年的时光。关于这一点,从我手术后的一些出格表现,还是完全可以证明的。
我记得很清楚,在术后的第三天,自己就张罗着下了床,开始在病房里轻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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