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一塌糊涂

第127节:唉!不过如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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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我这个人还是有一点傻。自己回到家里,还把这个事当真了,每天坐在了电视机前,一连数日,就像清明小时候看动画片一样,眼盯盯看着荧屏。

    这似乎也没有一点办法,我这人不但爱钻牛角尖儿,而且还有一颗非常好奇心,自己一辈子都是这样,改不了啦。当然,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我吓一跳,自己不但不知道咱们的省长大人叫啥大名,就是连住在一个城市里的市长、也就是我的父母官也不认识,至于人家长的啥人模狗样就更不知道了。

    高粱红见状,说:“怎么又开始看电视了?”

    我说:“瞅瞅祖国的大好形势,看看世界的水深火热。”

    高粱红说:“祖国管你饭吃,世界管你钱花。”

    我说:“男人只管种地,女人自管收成。”

    高粱红说:“地都没有了,盖大楼了,你还往那里种?”

    我说:“偷一块地呗,现在时兴偷别人家的地嘛。”

    哼!高粱红鼻子一哼,一转身钻进了厨房。

    电视真是个好东西,一不小心,你就会看到了出乎自己意料的人和事。在从前,我从这一块小小的荧屏上面,看见了那个已经脱胎换骨的石五儿。在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石破天惊一般的重大画面。其实,即使就是说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嘿嘿!石破天惊的并不是说,我在电视上又看见了胡卫东。晴天霹雳的也不是说,他这个小人尖儿死了。恰恰相反,胡卫东现在活得是好好的。在画面上,他仍旧是身穿一身西装革履,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并且是满脸微笑,端坐在沙发里,正和一个白毛蓝眼睛的外国人在侃侃而谈。我还看见,在电视里面的胡卫东,他比从前白了,身子比从前胖了,连说话的动作也比从前稍慢了些。镜头也不是很长,只有有十几秒钟。但是,这已经就足够了,生活确确实实告诉了我,胡卫东竟然是这个城市的市长。

    但很快,我的感觉细胞从惊愕中就进入了兴奋里。

    真是怪呀!人家胡卫东做了市长大人,我他妈的跟着莫明奇妙地兴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做了大官人一样。真的,这不是在我故意骂胡卫东,打算在嘴上占他妈妈那一点的便宜,而是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张开了缝。一时间,我甚至出现了些许的幻觉,幻想着在某一天的早晨,滴滴一声喇叭叫,一辆小汽车停在了我的身边,车门打开了,在司机那只大手的掩护下,胡卫东走了下来……

    我兴奋得忍不住了,竟然脱口叫道:“他妈的!这么大的事咋就没有人通知我呢?”

    高粱红也忍不住了,她闯进屋里来,端着沾满了面粉的双手,冲我大叫:“喊啥!你这个大傻子,难道你想吓死我吗?!”

    我本想还说,自己就是这个城市里的市民,咋就不知道胡卫东当上了市长呢。但是,自己一看见高粱红那个损样儿,再想起她和苟一仁干的那好事,我连多说一个字都闲累了。

    高粱红见我不吱声,讪讪道:“你真就是一个怪胎,每天都守着这点看电视新闻,难道你也要当国家领导人了?”

    我连眼皮都不抬,回击道:“你管得着吗?我愿意看美女玩!”

    高粱红一撇嘴:“你也只能看着美女玩,好吧,你自己就偷偷玩呗,啧啧!个儿人和个儿人在搞一个精神大会餐。”

    我说:“精神上犯不了大错误,大不了只是想一想罢了,总比有物质行动要强。”

    高粱红立刻翻翻白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只有冲我啈啈了一、二声,灰溜溜地就回厨房了。

    人他妈的就怕欠别人的!自从高粱红向苟一仁劈开大腿后,她并不知道我对此已经是一清二楚。不过,她对我要比从前客气了许多。虽然,她的嘴上还仍然是不干不净。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已经变得温和多了。我猜测,这一定是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一种负罪感,迫使她在说话时失去了应有的底气,再也拿不出像吼小孩子那样的横劲儿。

    自从我看到胡卫东这一天开始,自己的生活又丰富多彩起来了。

    每天早晨,自己扫完马路后,我就会呆呆地站在了路牙边上,看着从自己眼前驶过了一辆辆小汽车。从前,官人出门是八人坐轿。如今,领导出门乘自己的专车。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懂得的。自己再傻,但还没有傻到一个白痴的地步。

    我盼星星盼月亮,并没有盼到深山出太阳的那一天。

    岁月匆匆,光阴如梭。在我的大扫帚下,扫走了几个春天,也扫没了好几个夏天。我甚至都不记得了,那个太阳究竟是转了几个来回。连自己脚下的这一条小路,就曾经拓宽了一次,还曾经翻修了一回,路边的绿化树也更种了三茬儿。至于从自己身边开过去的一辆辆小汽车,更是不计其数。然而,停在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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