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傻子”的这把“尚方宝剑”,顶事不顶事可不是咱自家人说的算。看小说就上第二天上午,我娘在我大姐、大姐夫陪同下,亲自去派出所打探我的情况。
我问我娘,我爹咋没去呢?我很疑惑。在我家,外面的大事小事都是由我爹一手操办,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躲在一边当了甩手掌柜。
我娘没有回答我,而是兴趣盎然地讲起了自己的派出所之行。娘说,他们那天是做了精心准备,甚至在穿衣打扮上也用了心。她笑了,说,尤其是你大姐夫,他特意穿一件深蓝色的新工作服,上兜还别了一管钢笔,下身是一条正宗的草绿色军裤,脚上是一双白底黑面的斜纹军用布鞋,胳肢窝特意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显得格外精爽干练,看起来很像一位进驻工厂“支左”的军代表。
我怎么听着,他们也不像去派出所办事的,而是像去亲戚家窜门的。
我娘说,在出门前,三个人唯恐出什么纰漏,他们又像排戏一样先想想剧本,再对对台词,仔仔细细演习了一遍,认定了前前后后的次序才出门。一走出大院门洞,三个人又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二姐夫。他把满满的垃圾车停好,,擦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两包锡纸装的“大前门”牌香烟,硬是揣进了我大姐夫的兜里。他说,他也打听了个人,说那个项所长喜欢抽烟,到时候递上一支烟也好拉话呀。
派出所离我家只有一路之隔,驻扎在路北面的慈恩寺院内。
据说,慈恩寺始建于明朝中叶,距今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现存的大部分建筑群体,是前清年间重修后的遗址,以青砖木材琉璃瓦为主材料的建筑组成。寺庙由东至西,依次座落有大王殿、天王殿、禅寺等十多幢拜堂;南北二侧,则是两趟对门对窗的大房子,其中有僧舍、斋室、开光宇、超度间等。
听我娘说,自打解放后,来这里拜佛的人就少了,寺庙的香火也日趋黯淡下来。
我清楚地记得,在“□□”爆发的第一年秋季,有一天,一群扎胳膊箍的红卫兵冲进庙里,砸碎了香炉,焚烧了经书,撵走了几个守寺的老僧弱士,就连那些座不会走的佛祖塑像也未能幸免,砸的砸,搬走的搬走,全部推倒去根了。
寺庙空了,再没有人看着守着,也没有了弥勒和和四大金刚镇着,自然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玩耍的乐园。我胆子大,最喜欢去天王殿里玩,白天里玩不够,天黑了再去。在漆黑的晚上,我曾几次越窗跳进殿里面。一踏进阴森森殿宇里,一股“嗖嗖”地小冷风直刺后背,就像掉进了带冰碴儿的水里。自己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仅不害怕,反而会让我的心立刻就安静下来,浑身上下也随之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畅□□。
好景不长。在僧侣们逃走后的不久,有一天晚上,和慈恩寺毗邻的派出所突然着了一场大火,那几间办公用的房子也在大火中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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