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继训练士兵、招募乡勇、处理城务这几天,方婷又与萧云闹上了。
方婷自元继与何茜订婚后,一半是真心祝福,一半却是郁郁寡欢,强装笑颜。这天发放完米粮,正坐在城中酒楼,独斟自饮,遥望整个莜竹城,想起大哥方敬来,心头一酸,自怨自艾之际,不知何时,萧云却坐在了对面,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方婷心情不好,说话难免失了分寸,当时就脸带愠色,说道:“你来做甚?滚开!”
萧云一脸笑容,也不搭理她,就一个劲的瞅着方婷。方婷更怒,拍桌而起,说道:“你不走,我走!”岂知萧云就像一块牛皮糖,自己走到那里,他便跟到那里,甩都甩不掉。
走在市集,方婷突然抽出软鞭,说道:“你是不是还要跟着我?!”
萧云见她抽出软鞭,有些怕了,陪笑道:“这莜竹城就这么大一点,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说我跟着你勒。这叫巧遇,对就叫巧遇,说明我们有缘分嘛。”
方婷听到“缘分”二字,心头更酸,心道:“我和元继哥哥却是有缘无分。”突然间掉下几颗泪珠来。萧云大惊,以为自己惹恼了方婷,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我不跟着你就是了。”
方婷闻言心想,连这讨厌鬼都不愿跟着自己了,忍耐不住,一屁股坐在市集,嚎嚎大哭起来。
这下把萧云弄的走也不是,留也不对,为难之际,也顾不得了,上前扶起方婷,说道:“别哭啦,这么多人看啦。”
方婷这才止住哭声,心想自己这副软弱的模样叫萧云看去了,恼羞成怒,顺手打了萧云一个耳光。直打的萧云双眼发愣,右手抚着脸庞,茫然失措。
方婷这一出手就后悔了,见萧云脸庞高肿,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却又拉不下脸面好言相慰,只说道:“谁叫你扶我的!”一跺脚,扭头跑走了。
此后萧云依旧每天一有空闲,便去缠着方婷,方婷对上次那事心有惭愧,再也没对他出过重手,只是被他叵耐的烦了,才骂上两句。
一日元继回城主府,远远瞧见萧云跟在方婷身后,方婷也不对他打骂,只道方婷渐渐的接受了萧云,心中一喜,回到自己房中,心想方婷终究是个女子,一直混迹在自己这些男人群中,也非长久之计,如今渐渐接受了萧云,不如趁热打铁,撮合两人结成夫妻,对两人都好。
元继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甚好,夜晚安然入睡。第二日,寻了一个空闲时间,在城主府大厅,召何茜、赵霆岳、南宫磊、司马爽、萧云、方婷、马永威七人前来用膳,席上众人开怀畅饮,马永威有意展露自己的武艺,以博新主重用,便在席上自告奋勇的舞剑为大家助兴。
只见马永威剑光霍霍,将一把长剑舞的虎虎生风,既漂亮又实用,众人称赞不已,南宫磊看的兴起,对赵霆岳、元继说道:“三弟我新练了一门锏法,大哥、二哥,你们且看要得不要得。”说罢,叫下人从后院抬出双锏,双手分持,跳在厅中,对正在舞剑的马永威笑道:“换我了!”
马永威回了一笑,知趣退回席上,但见南宫磊舞起双锏,比起自己舞剑少了几分潇洒,却多出许多威风,锐的是威武不凡,心想这元继带来的人,当真个个了得,仅他这三弟的武艺,便高出自己一大截,心中佩服之际,想起适才自己为众人献艺,太过自不量力,又是惭愧。
元继见南宫磊使起双锏,进退有据,攻的猛,守的严,武艺大进,隐隐浮现出一股大将之风,领头拍掌大声叫好,南宫磊一闻喝彩,更是来劲,一双铜锏激起一股劲浪,八人桌上的陶瓷碗碟为劲浪带动,产生共鸣,微微颤抖起来,元继大笑道:“三弟住手吧,你在这样舞下去,碗碟都要被你激碎了,我们还吃什么筵席?”
南宫磊呆呆一笑,顺势一转,停了下来,拱手入席。元继见马永威脸有异色,怕他自惭形秽,心存芥蒂,便说道:“马副将的剑舞的潇洒之中不失凝重,三弟这双锏却只有一股蛮劲,倒是马副将胜了一筹。”说着便起身为马永威斟酒。
马永威心知此乃元继照顾自己的面子所举,见他亲自前来斟酒,心中感动,两行热泪流下,跪伏在地,拜道:“我马永威誓死追随元大人,今日之情,不敢相忘!”
元继笑道:“马副将,言重了。”将马永威扶了起来。
八人又饮一阵,元继见众人喝的兴高采烈,面红耳赤,只觉时机成熟,便放下手上酒杯,说道:“今日大家相聚一堂,俱是欢喜,我更有一件喜事说与大家来听听。”
南宫磊笑道:“莫非二哥要与二嫂成亲了么?”
何茜闻言心中一喜,也道如此,方婷嘴角一颤,脸显茫然之色,却被萧云看在眼里。众人正要相贺,元继却正色道:“我与小茜既已定亲,无奈现下舞阳弟弟、张大叔他们还未寻到,成亲之事,只能暂缓。”
何茜心中微微失望,南宫磊见状,自觉先前失言,好生过意不去,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二哥快将那喜事说出来罢,免得兄弟们瞎猜。”
元继旋即一笑,说道:“你二哥我,今天想做个媒。”
南宫磊喜道:“原来是别人要成亲了!不知是那两个?”
元继笑嘻嘻的瞧向萧云、方婷,说道:“自然是方婷妹子和萧云兄弟了。只是方大哥远在大汉国,须得争求到他的同意。”
方婷闻言脸色一变,一会儿紫,一会儿白,双眼茫然的看着元继,元继以为方婷太过欢喜,正要笑她两句,何茜走到元继身后,轻轻拉扯元继的袖口,元继这才觉得事情有异。何茜见元继如此不懂得女儿之心,暗叹之下,又多了几分欣喜,更对元继一往情深。
萧云看见方婷看着元继的眼神,凄凉中自含有许多情意,知方婷对元继已是情根深种,心中大痛,寻思道:“方婷对我无意,我却不能对她无情,见她心中难受,我又岂会好过,只有元继这种人才,才能配得上她,萧云啊,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萧云心中悲苦,眼泪欲下,又瞧了一眼方婷,心道:“罢了罢了,坏人还是让我来做吧。”于是偷偷抹干眼泪,站起身来,笑道:“看来元继你是误会了,我对方婷那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天下美女众多,想我萧云风流倜傥,怎么会自缚手脚,娶人为妻呢?哈哈哈,你千万不要再给我做媒了。不过你今日之情,我萧云记住了。”
众人素知萧云喜欢方婷,此时元继做媒,反对不是方婷,却是萧云,尽皆大惑不解,但既然萧云自己拒绝,便不好再追究下去,元继还道是萧云“色”行天下,不愿掉死在一颗树上,心想这样也好,切莫误了方婷妹子终生。
众人重新把酒言欢,萧云酒量本来不高,今日一杯接一杯的大口喝酒,却就是不醉,心中愁苦之极,却仍要做出一副开怀的样子。
怎么久了,方婷岂不知萧云对自己用情之深,今日却坦然放弃,细细一想,已知萧云看破了自己心事,有心成全自己,心中感动,寻思道:“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会不知,可是我一心向着元继哥哥,只有对你不住了,只盼来世再报答你的情意了。”
方婷心中歉然之下,轻轻的在萧云耳边说了一句:“你很好的。”
萧云闻言精神一振,欢喜无限,心道:“她终于称赞了我一句!”心无所碍,面带笑容,一杯烈酒下肚,旋即醉倒,不省人事。
筵席散后,何茜见元继喝醉便扶他回房休息,未到元继房前,元继突然醒转,右手紧紧抓住何茜的左手,笑道:“我们去后面花园,欣赏一番小塘月色如何?”那还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何茜笑道:“就你会装醉。”依言与元继同去花园,坐在凉亭,欣赏天边无尽月色。两人调笑几句,情意浓时,元继趁着酒意,深深的吻向何茜双唇,何茜也不抗拒,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搂住元继颈项。
元继只感何茜双唇柔软似水,更是情难自已,何茜也深深的感受到了元继的情意,双唇也紧贴着元继的双唇,缠绵良久,两人这才分开,元继见何茜一身洁白,脸如白玉,正如那月亮一般,纯洁无暇,心中颇为后悔,说道:“你我还未成亲,我却吻了你,我。。。。。。”
元继话未说完,只见何茜右手食指已按住自己双唇,又见何茜俏脸一红,说道:“奴家今生,生是元家的人,死是元家的鬼,非元继大哥是不嫁的。”说一说完,脸色更红,更添娇艳。
元继将何茜搂入怀中,说道:“我元继也是非你不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