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独我苍茫

第22章 活边缘一群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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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豆包拿来几块纱布递给我:“先清理一下伤口,有话等会再说。”又把一个瓶子递给月儿,“沾点酒精。”

    月儿先用纱布擦血迹:“这下破相了,忍不住就叫两声。”她低头往布上倒酒精。

    肖坚用异样眼光盯着月儿,又看一眼粘豆包:“杨逊,你来多久了?月儿怎么就成你的女朋友了?”他跟月儿似乎很熟。

    粘豆包伸手在他眼前晃一下:“把眼珠子看住了,我也纳闷,就几天工夫,月儿的魂就被他收走了。”

    “不会吧?这里好多人惦记月儿呢,月儿,你真是他女朋友,打死我都不信。”肖坚光着上身,浑不在意面对两个女人。

    我咬牙忍受火辣辣疼痛,见月儿翻他白眼:“大惊小怪,你说是就是。”竟满含怨气。

    他无语,一屁股挤到我身边:“来玩几天?”

    轮到我翻他白眼:“不走了。”

    他更是打死不相信:“不走了?你妈和那个……什么,能舍得放你走?”

    我捂着脸:“那我就不能跑出来?下来时觉得眼皮直跳,果真遇到你这瘟神,对了,那些人都住哪呢?”

    “幸好有我这个瘟神,不然你就变成死神了。”他搂着我,“上次回家跟你说过呀,住的很分散,到处都有,我跟金娃儿住这,他上班。真不走了?”

    “我又不是说的鸟语,你听不懂啊,不走了!”发现坏了,“月儿,不是说你。”

    她使劲按一下脖子伤口:“上次救过我一次,饭桌上抵掉了,刚才又救我一次,现在又抵掉了,好了,两不相欠,别乱动。”

    肖坚听着有些发愣:“我看出来了,月儿动了真格,月儿,他可比我坏多了。”

    粘豆包在一边偷着乐,月儿白眼又翻,懒得理他的神情:“我就没见过比某人更坏的。”

    粘豆包起身岔开话:“都喝什么?”

    我们才发现沙发靠墙角处有一台小冰箱,她拉开门,里面全是各种饮料。

    她拿出两听可乐:“我正减肥,一天只吃一顿,今天蹭你们一顿,肥算白减了。”

    我想起月儿说的话:“你不肥,只是丰满,不是说这挺好玩的吗?”

    她俩同时笑起来,月儿道:“我有时喜欢来这坐一会,这里是我的世外桃源,安安静静的,是享受,也是玩啊。”

    肖坚道:“你们这叫安静啊,弄得鸡犬不宁的。”脸皮厚,总想惹月儿用话刺他。

    “你懂什么?去年,她刚来,想家了,经常坐这流眼泪,我也没精神劝她,挺怪的,她哭一小会,就没事了,把这里当成心理疗养院,闹中取静,就是享受,你们发现没有,插上门,那边动静一点听不到。”粘豆包抬手敲敲墙,发出沉闷声,显得特别厚实。

    月儿指着门说:“房子墙周围有厚厚的土,门也是原来住户专门安装的,结实、防盗,还隔音,听别人说,原来住这的是个隐居的有钱人,后来问题解决了,才搬走。”她的话多起来,“她叫关钰,猜她原来做什么的?”

    我说:“当过兵。”

    肖坚说:“肯定是护士。”

    粘豆包哈哈大笑:“都对,当护士兵,我这不怕来伤员。”

    月儿摸我脸上伤口:“还行,有点眼力劲。”对我越亲热,对肖坚就越泠淡。

    我有点羞愧,一直没把关钰当好人,曾为月儿不值,同时奇怪那边的人没一个过来,问:“刚才那哥们是在吸毒吧?”要有人吸毒,门和房子再结实也没用。

    “那是两口子,进过几次戒毒所,男的林二炮,叫林春恩,还当过副镇长,钱都吸没了,不知道这段时间又从哪弄到钱?上个月刚被抓过,以为完了,结果又回来了。”肖坚如数家珍。

    “警察差不多两个月来一次,例行检查,重大节日严一些,反倒是这个时候,大家都没事,有的提前就躲出去了。”关钰像在介绍,又暗藏无奈。

    “那你天天忙什么呢?大白天都在睡觉。”我问完,她们只顾自己说话。

    肖坚双手交叉胸前,摸着光膀子:“什么也不干,就等金娃儿每天带盒饭回来。”

    关钰满脸不屑:“故作什么神秘,我现在沦落到这个田地,我不觉得害羞。”

    我读肖坚表情:“知道了,有女人在,不方便说。”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月儿冷笑:“关钰都说了,她小姐做得理直气壮的,大老爷们还扭扭捏捏的,吸毒的、打架的、卖色相的,你这个在路上就赌钱的,都是垃圾,城市边缘,苦难社会,一群非主流,都可以说啊,怎么不可以说?”

    我伸手摸摸她额头:“还有刚才剩下的刺激吧?”这样说,好引开她们注意力,见不得谁在我面前数落自己的哥们。

    月儿一下也急了,拨开我的手,起身嚷:“你们是兄弟,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单聊,说两句,你还跟我急。”

    我发现她是个不可理喻的人:“那我们先走,再见。”站起来。

    月儿冲过去挡在门口,肖坚站起来:“我自己先走,杨逊,你再坐一会儿。”又对我说,“感觉有点冷,去加件衣服,我今晚要出去,今天就不陪你了。”

    “明天再约,我过来前给你打电话。”我拿出手机输入他的号码。

    肖坚竟然过来肉麻的抱抱我:“你要是早来就好了!”跟关钰打声招呼,从月儿身边绕过去拉开门。

    见他离开,我突然觉得特别郁闷,没来由地让女人搅了两人相聚的开心,。

    关钰拉月儿重新坐下,没问她生气原因,对我说:“其实肖坚做什么,都稍微知道一点,刀尖上的生意,最危险的。”

    我点点头:“看吧,要是真把饭馆开起来,让他一起来帮忙。”我对肖坚很了解,只是不愿意提某些事。

    月儿仍然气嘟嘟地,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实在受不下了她的模样,对关钰说:“饭馆转让的事,我们尽快商量,有事给我打电话。”走向门口,“你们再聊一会儿,我有事就先走了。”挑明不跟她一起回渝龙大酒店,觉得女人就是烦,今后得躲远一点。

    关钰看看月儿,想说什么,我使个眼色让她什么都不要讲,拉开门。

    “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们今后再也不认识。”月儿冷冷地说。

    我停顿一下,随即走了出去,听到里面传来哭泣和劝慰声,我心想这也太夸张了,还没怎么着,就管天管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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